第六章 小时候的莫凡与周晓晓

在周晓晓走后,莫凡一个人在办公室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其实莫家跟周家是世交,因为周叔叔跟他爸爸的关系很好,所以周晓晓刚出生没多久,就经常被抱到他们家窜门。

虽然莫凡那时才6岁,但他从小就是面无表情的脸,所以看到当时还处于婴儿时期的周晓晓,也没太多关注,甚至还有些厌恶。

直到有一天,周晓晓在莫家哭闹的厉害,谁来抱都没用,莫凡被吵得无法安静念书,只得主动请缨。可就在他抱起周晓晓的那一瞬间,她突然破涕而笑,还笑的异常灿烂。

也是在那次,莫凡才终于好好注意到自己手中的这个女婴,长得的确可爱,笑起来更是甜甜的,肉肉的小手努力想要碰触他的脸颊,那样子有些滑稽。连莫凡自己也没注意到,这是他第一次露出名为温暖的笑容。

虽然一个6岁的大男孩,抱着一个一岁不到的婴儿有些许的可笑,可是这一刻,在周晓晓与莫凡之间,可能有一根红线已将他们绑在一起。

随着周晓晓一天天长大,她就更加喜欢跟着莫凡屁股后面跑了,不管莫凡走到哪里,她都屁颠屁颠的跟过去,用她还稚嫩的声音叫着“凡哥哥,凡哥哥。”

而小小年纪的莫凡却被她缠的头都大了,根本无法专心做任何事,惹得他不知生气了多少回,可是周晓晓在被他念过以后,继续不依不饶的跟在他身后,莫凡也没了主意。

莫凡的父母看到莫凡的脸上终于开始有了各种表情之后,就更是喜欢周晓晓了,经常邀她来家里玩,莫妈妈更是认定了晓晓就是她未来的媳妇,对她呵护备至。

到周晓晓6岁的时候,莫凡已经11岁了,此时的莫凡在女生中已经很有人气,很多女孩都想跟莫凡搭话,都被周晓晓拦下,嚷着“不许跟我的凡哥哥说话”,然后被莫凡拉走。

有次,周晓晓看见有女生跟莫凡告白,事后拉着莫凡问了半天,为了此事,还哭的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这可是周晓晓懂事以后,第一次那么难过,莫凡顿时手忙脚乱。

“凡哥哥你能不能在等晓晓几年,等晓晓长大了就嫁给凡哥哥,你不要跟别的女孩结婚,好不好?”

莫凡被她哭的心烦,只得点头答应,周晓晓瞬间换上了灿烂的笑容,莫凡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

还有一次,周晓晓决定去莫凡的学校接他,给他一个惊喜,谁知看到高年级的人正围着莫凡,她一个心急,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挡在了莫凡的前面,大喊着,“你们不许欺负凡哥哥,走开,都走开!”

“莫凡,你个男的还需要靠小女孩保护,羞羞脸。我们走。”

但是只有莫凡知道,挡在他身前的周晓晓浑身早已颤抖不已,可她还是奋不顾身的来保护自己,也许在那时,莫凡才真正把要娶她的诺言牢牢记在心里。

“好了,他们走了,我们也回家吧。”莫凡牵起周晓晓的手,拉着还在发愣的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自那之后,莫凡对周晓晓没有以前那么爱理不理了,周晓晓也发现了莫凡的改变,更是恨不得天天缠着他。

这样吵闹的日子直到莫凡12岁生日的时候,莫凡的父亲莫言峰把莫凡叫到书房,“莫凡啊,你今年12岁了,我想送你出国进修,你怎么想?”

莫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太过的惊讶,因为他本就知道,父母有意把他送去国外,只是现在他的心里似乎多了些放不下的事情,要是让她知道了,也不晓得她会闹成什么样子。

“爸,我可以去国外念书,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莫言峰似乎惊讶于莫凡的沉稳淡定,可更加好奇这个从小都无欲无求的儿子,如今难道也有了想要努力争取的东西了吗?

“哦?什么条件?”

“我可以在我念完书以前不回国,也不跟任何人联系,但是等我学成归来以后,你们必需无条件的答应我一件事,不可以反悔。”

“哈哈,没想到我的儿子真的长大了,还知道跟我谈条件了,好,我答应你。”

莫凡听到父亲答应后,微微地松了口气,“那我什么时候走?”平淡的语气好像只是在说晚上吃什么,可是只有他才知道,他的内心有多动荡。

“一星期以后,学校我已经给你办好手续了,你自己好好准备一下吧。”莫言峰说完就离开了书房。

一个星期吗?那的确需要尽快做些准备了,免得那丫头到时候哭的撕心裂肺。

那个星期,莫凡每天都抽出时间陪周晓晓,周晓晓的一切要求莫凡也都欣然接受,甚至连他最讨厌去的游乐场都硬着头皮去了,周晓晓都觉得那一个礼拜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在莫凡要离开的前一天,莫凡还主动提出要跟周晓晓合照,这可把周晓晓乐的。照片中的他虽然依然冷着个脸,但其实他的心里是高兴的,只是太久不表达感情,以至于要表达时,已经忘却了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

翌日,莫凡离开了这个城市,周晓晓却还什么都不知道,还想着吃完早餐要去莫家找莫凡。这时周晓晓的父亲周康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过来,放到周晓晓桌前。

“晓晓啊,莫凡他已经去国外了,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周晓晓听到后呆愣了许久,突然眼泪像决堤般爆发,“我不信,你骗人,凡哥哥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他前几天还一直陪着我呢,一直…”

怪不得凡哥哥前几天会一直陪着自己,是因为知道自己要走了,所以才特地陪她的吗?

“晓晓啊,这是莫凡给你的信,你自己看吧。”说完,周康摇着头转身离开了。

周晓晓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封,信的内容很简单,一看就是莫凡的语气。

给周晓晓:周晓晓,我要去国外进修,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你肯定会哭鼻子,我最讨厌老是哭的的女孩子了。我那么聪明,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你不需要担心。

对了,信封里的照片你记得好好保留,那是我给你的护身符,就这样,再见。

信封里果然躺着昨天他们一起拍的合照,周晓晓把它摁在怀里,平复了一下心情,“嗯,凡哥哥不喜欢会哭的女孩,晓晓不哭,我会等着凡哥哥回来的。”

飞机上的莫凡此时也看着手里的照片,俨然就是他昨天跟周晓晓拍的那张。也许莫凡并不是不懂温柔,他以自己别扭的方式,想要给予周晓晓一点安慰,也想给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

只是没想到自己一走就是13年,这13年里多少次莫凡是想要偷偷回国来看一眼的,可是他都默默的看着自己与周晓晓的合照,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无数次的想过不知道周晓晓是不是还在等着自己,她如今已长成婷婷玉立的少女,如果等他回去,她已经站在了别人的身边,自己又该如何是好?虽然当初她说要嫁给自己,可是那时的她才6岁不是吗,如果她忘记了?

莫凡每每想到,都不敢在继续想下去,离开了这么久以后,才发现,原来当初那个一直缠着自己的小丫头早已刻进了自己的心里,挥之不去了。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莫凡的思绪,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从家里打来的。

“喂,凡儿,你看你都回来这么久了,怎么都没回家来看看呢?你看,过两天正好休息,要不就来家里吃顿饭吧。”

“嗯,我知道了,我过两天回来。”莫凡想着自己的确很久没回家了,是该回去看看了。

“好好,那你好好工作,妈就不打扰你了。”

也是时候回去,兑现当初的那个约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