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锦年醉成空

如同一场戏剧,苏锦年最终意外的成为了NK集团的一枚白领,打破了众多比自己条件优越的女孩,她也在之后的工作总了解到了那个品味独特的上司,二十九岁,澳大利亚的留学生,鬼知道他是一个天才,而且勤奋好学,几乎三年的奖学金没有漏掉的,曾经结过一次婚,是外国的金发女郎,没有孩子,最终因为生活习惯的不同离婚了。

传言说他不爱那个妻子,他爱的始终是另一个女人,他之所以成为了NK的执行总裁,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那个藏在他心底深处的女人,她拜金,物质,玩弄感情,那时候他能留下她的只有一颗真心,和义无反顾飞蛾扑火的勇气,可惜这些都不如另外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带着几十万一枚钻戒的手指勾一勾更来的实在,这就是爱情,现实到残忍的爱情。

何以轩不同意她去工作,尤其还是秘书,他很传统,觉得这样的钱不该是苏锦年这样单纯的女人赚的,她就笑着和他撒娇,说为什么啊,不就是秘书么,这工作好多女孩都想干,我都没想到我们那上司竟然瞎眼了用我。

何以轩没理会她的自嘲,他推开她的手,说你没想过为什么么,你以为你幸运?男人选择女人,无论是什么关系,都是有目的的,锦年,我怕。

苏锦年看着他的眼睛,比什么时候都深沉幽邃,她抿着嘴唇,还是没有说出让他期待的话,她只是啜喏着,“我不想让你压力这么大,等你以后有钱了,我再让你养着我。”

苏锦年没有多想,她太心疼他了,每次她央求着他去称体重,看着上面越来越小的数字,她都心如刀绞,可是她没想到这句话却成了他的一道疤,在心上辗转难愈合,最终成就了他攀附权势出轨的导火索。

她也不会知道,何以轩心心念念害怕的,会在多年成为现实,上司与下级的爱情,那么虚无缥缈遥不可及,可是苏锦年忘了,她有一张足以让男人疯狂的脸,而她更没想到,自己从一个男人那里成为了过去,也在另一个男人那里,成为了替代过去的现在。

苏锦年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和何以轩亲热过了,从他开始做销售,压力就变得特别大,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他在卧室里洗澡,出来进卧室苏锦年躺在床上,面红耳赤的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裙,看着目瞪口呆的何以轩,“我好看么?”

鬼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别扭,她什么时候这么露骨啊,而何以轩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苏锦年,他呆呆的站在床边愣了半天,最后特别惊慌的跑过去俯下身抱着苏锦年,连声音都颤抖了,“是不是发烧了啊,我带你去看医生!”

苏锦年顿时觉得自己被浇了一头凉水,从头凉到尾,彻心彻骨的,看来自己真不适合暧昧这一套,什么浪漫勾引,什么烛光晚餐,自己不是搞砸过一回了,本来她今天在做这一出的时候就提心吊胆犹犹豫豫的,还不是席恩和信誓旦旦的保证说男人都吃这一套,如果长时间没有和谐的夫妻那些事,早晚得出轨。

苏锦年怕了,这才病急乱投医,事实证明信谁也不能信不靠谱的席恩和,她始终找不着男朋友买饭票的原因就是这个。

席恩和,听名字是个温婉多情的大家闺秀,最不济也算个小家碧玉,可惜都不是,她虽然家境不错,从初中就去了加拿大读书,但是一嘴二五眼英文让苏锦年特别诧异她在意大利怎么活到现在的,找男朋友提出一堆莫名奇妙的要求,是个人都让她吓跑了,可是她非但不知道反思,反而在别人身上鸡蛋里头挑骨头,什么长相不如刘德华帅,气质不如吴彦祖赞,弄得她二十二岁了除了七年前一场轰轰烈烈的初恋,再没有碰过男人。

那段时间苏锦年特别累,白天在办公室里忙着各种文件,还要记住乱七八糟的时间提醒程佳尚和客户见面,晚上回到家里面对何以轩的不冷不热,苏锦年知道他累,跑销售不分严寒酷暑,几乎每天都在外面度过,一开始买不起电动车,只能骑着自行车,近一些的路程就步行,晚上何以轩回来的时候苏锦年总是因为他的满头大汗而揪心难忍,后来苏锦年也开始工作,挣得是何以轩的两倍,她还是那么朴素,穿的都是以前的旧衣服,不过她漂亮,所以怎么打扮都掩不住骨子里的那份让人心动的娇媚,她攒着钱给何以轩买了一辆电动车,何以轩最初特别高兴,可是渐渐的脸色都沉着,宁愿走着在大日头下奔波都不肯去碰那辆车。

苏锦年就问他你怎么了,何以轩只是沉默着吃饭,然后胡乱的哼哼几个根本听不清楚的字,转身进卧室,爬进被窝里睡觉。

苏锦年形容那段光阴叫天昏地暗,她想逃,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想问清楚,可是他不给机会,也没有时间。

将他们的婚姻彻底破裂的那件事,苏锦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那是周五晚上,她陪着程佳尚去参加一个商业联谊舞会,天知道舞会不只是跳舞,最重要的你还要能喝,可是苏锦年长这么大就没碰过除了菠萝啤之外的酒,她被灌得天翻地覆,一片黑暗,程佳尚起初以为她只是推辞,毕竟这种场合喝酒就像是无底洞,你越是不推辞就有可能连活着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凡是下了酒会胃出血的十个里面八个都是逞能,所以适当的谦虚是很正常的,但是苏锦年三杯酒下肚,程佳尚就看出来不对劲了,他扶着她的腰一个劲儿的摇晃,说锦年你没事吧,还清醒么?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大乌龙,恐怕苏锦年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喝多了真是一点酒品也没有,抱着程佳尚胡乱的唱歌亲吻,就连身边的几个客户都看傻了眼,不禁面面相觑,这还是那个清新靓丽的女秘书么?

本来四个小时的酒会程佳尚万般无奈才坚持了两个小时就退出了,他扶着喝的酩酊大醉的苏锦年七歪八扭的挪出了酒店,往车里面一塞,好在她还有点意识,知道家住在哪儿,但是她那双不老实的手在酒精的作用下几乎不管是哪儿就摸了下去,这一路上程佳尚险些犯了错,鬼受得了她没完没了的逗弄那个地方啊!又抓又挠的,嘴里还嘟囔着这是什么,越来越挺呢。

到了家门口程佳尚打开车门抱着苏锦年下了车,她嚷嚷着一把推开,说我自己能上去,就住二楼,她忽然邪魅的笑了一下,整个人都贴上去,接下来突如其来的一个动作把程佳尚雷得四分五裂,她搂着他的腰猛地吻了下去,好半天才分开,舔了舔嘴唇,“我饿了,以为是香肠呢。”

她说完摇摇晃晃的进了门,程佳尚摸着自己湿润的嘴唇愣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特别,和这个时代都不一样,虽然看上去格格不入,但是单纯得让人觉得温暖心动,就比如五月份的阳光,不刺眼不火辣,但是明媚得让人舒服。

这一幕苏锦年此生都不会想到,被站在阳台一直焦急等待她回来的何以轩看得清清楚楚,他握着拳头很想冲下去把她抢回来,可是那辆黑色的法拉利,让他整个人都沉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海。

苏锦年拖着疲惫的身子爬回了家,酒劲过后困意涌现,她半睁着眼睛摸索回了卧室,一头扎进去就睡着了。

何以轩跟着她进去,站在床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这还是他曾经那么深爱企图背叛全世界舍弃所有去珍惜的苏锦年么,他知道她明艳得让人不忍直视,那种清纯的气息可以让无数男人为之折服,所以他一直庆幸又担心着,直到此时此刻所有担忧把他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一度让他以为是错觉,可是却又真实的摆在眼前,让他无从闪躲。

苏锦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你们那么亲密的抱在一起,你忘情的吻着他,你知道我的滋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