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男人脸上布满痛苦的神色,大多是关节错位,骨头直接被折断,痛不欲生。
这几个来回之间,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秦乐乐带来的人,死了一个,重伤八个。
秦悠然站在大汉的尸体旁边,看着那大汉瞪大的茫然的眼,似乎直到临死前都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杀,他至死都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个丑八怪懦弱千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
“你,你别过来……”秦乐乐跌坐在地,连秦音音也顾不上理会。
秦悠然看了自己的一身狼狈和闻着自己这一身臭味,已经全然没有心情和这两姐妹和这一堆人玩。
“杀你们,只会脏了我的手。”秦悠然斜睨着秦乐乐,眼神冷傲中带着轻狂。
说完,秦悠然直接踩过地上的尸体,径直离去。
留下秦乐乐一脸失神和一地痛苦呻吟的人。
暗处,一个人影显现,看着离开的秦悠然的背影,脸色隐在暗处,只露出一双布满惊讶的眼睛,他转身,很快消失在原地。
——秦悠然寻着脑海里的记忆,回到了自己的素园,她虽然在这个家里一向没有什么地位,可是住宿和下人的配置那个二夫人却不敢有怠慢,在秦镇远面前,母女们一向做得很到位。
几个丫鬟在讶异和惊吓中去打了水回来,秦悠然才得以泡上一个舒舒服服的澡。
待秦悠然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衣衫,正在处理伤口的时候,门口一个小丫头惊叫出声来。
“小姐!”
秦悠然抬眸,一个十五六岁梳着两个圆髻的圆脸小丫头站在门口处,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竹篮是是香烛冥纸,那小丫头一双眼睛红肿,正喜极而泣着。
秦悠然轻声一笑,开口,“乐巧,我这还没死,你就打算祭奠我了?”
这个小丫头,是除了秦父之外,在这秦府之中,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柴房里为她拔簪子和穿衣的也是她。
“小姐,小姐你真的没死!小姐!我以为你,以为你……”乐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进屋子来,跪倒在秦悠然的面前,小丫头脸上一脸真切,哭得十分可怜。
“我这不是没事了,快起来,帮我包扎一下伤口。”秦悠然向来见不得人哭,她拍了拍乐巧的肩膀,扯开了话题。
乐巧破涕为笑,急忙起身,起得太着急还踩到了裙摆,差点摔倒。
秦悠然一把扶住她,无奈摇头轻笑。
主仆两人笑着,此时的秦悠然哪里还有方才嗜血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好了,你下去吧我有些累,要睡会,没事不要叫我。”秦悠然伸了伸懒腰,打发走了乐巧,疲惫感一阵阵的袭来。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铜镜里模糊的影子,看得并不清晰,但却也能看得出那轮廓像极自己现代的自己,只是更为稚嫩年轻。
左眼眼尾处往旁蔓延开,连着眉毛,足足有三指宽那么大的红印,即使镜中那般模糊,也能看得出十分显眼。
这很钟无艳了。
秦悠然摸了摸眼角的红印,没有任何凹凸感,没有不适感,但是那也不是胎记,这样奇怪的东西,她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来是什么。
容貌秦悠然向来就不在意,过去的她因此自卑,现在的她未必在意。
她实在累极,不再多想,径直走到床边,直直倒进松软的床铺中,很快进入沉睡。
不知大概睡了多久,有人在耳边着急的唤着。
“大小姐,大小姐!”
秦悠然悠悠转醒,抬眼看见是乐巧,睡眼惺忪的抬起手臂盖住了眼睛,“怎么了?”
“小姐,老爷回来了!正召集所有人在祠堂,三小姐说,说你突然发疯,要杀了她!”乐巧着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老爷虽然一向疼你,但是二夫人,三小姐和四小姐一起状告,这下怎么办呢?”
秦悠然轻叱一声,不以为然,“别说是状告就算直接提刀来,我也未必会怕。”
懒懒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了,她这是睡了一个下午了。
“小姐……”乐巧眨了眨眼,总觉得眼前的秦悠然不一样了,她眼底焕发的神采,自信,自傲,带着轻狂却完全不令人反感,似乎她就是这样的王者,高高在上的。
这莫不是别人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么?
秦悠然拍了拍傻愣着的乐巧头顶,翻身下床,眸光灼灼,潋滟生辉,勾唇一笑说道,“走吧,去看看有什么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