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林狠狠踹了一脚刘钊,罚他跪在地上,呵斥道,“都是你这狗奴才手脚快,伤了无辜老人家!还不快给人赔罪,送老人家去医馆疗伤,好生安抚!”
刘钊连滚带爬地跪倒老人身前,声声道歉,反倒是把人吓得不轻,谢锦熙连忙道,“罢了,道歉是其次,还是赶紧带人去疗伤吧!”
老人家连忙冲云凝雪和谢文林道歉,倒是把一旁脸色铁青的太子忘记了,颤颤巍巍地跟着刘钊离开。
谢文林虽然弥补了当时的情况,可此事留下的名声还是非常糟糕,他再看一眼站在一起的谢锦熙和云凝雪,心里更加烦躁。
“太子殿下,可要一起上去坐坐?”谢锦熙看他烦躁,面上不动声色,主动邀请。
谢文林心中冷哼,面上却笑道,“不了,我亲自去医馆瞧瞧,定要让老人家安顿好。”
他最后挽救自己的颜面,匆匆走了!
云凝雪看了一眼谢锦熙,笑得意味深长,“王爷,这一次太子殿下怕是又要有麻烦了!对吗?”
谢锦熙瞥了她一眼,但笑不语,率先朝着楼上走去,背影挺拔而自信。
……
果然,第二日早朝,太子当街纵下行凶、殴打老人的消息,就被谢锦熙悄悄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帝对谢文林的做法很是不满,当朝斥责太子治下不严。
太子一句话都不敢解释,心中怒火盎然。
云凝雪听着兄长说着早朝一事,眉眼间都是了然的笑意,云泽逸见状,不觉问,“昨日,你同王爷……”
“不好了小姐!小姐!”暖夏哭得眼眶通红,跪倒在云凝雪脚下,泣不成声,“小姐,秋词她……她要被小少爷打死了!”
秋词是云凝雪身边侍候的婢女,一向乖巧聪明,听得暖夏的话,云凝雪‘蹭’地一下站起来,来不及和云泽逸道别,就急匆匆冲了出去。
云泽逸本来要跟过去,却听下人来报,门前有客人来寻。
云泽逸看了一眼后院,只得先行离开。
云凝雪兄妹的生母去得早,如今家中当家主母是白氏,而小少爷云修闳就是白氏的儿子,自小就被白氏宠得无法无天,小小年纪到处闯祸,眼睛长大了头顶上。
云凝雪到的时候,秋词被抽地浑身是血,而云修闳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边品茶一边指挥下人鞭打,神情傲慢。
“住手!”
家中云修闳纨绔霸道,这一次在府中竟无道理地要打死云凝雪身边的婢女,彻底将云凝雪惹怒了!
“云修闳,你又哪里吃错药了?秋词犯了什么罪,你敢动我的婢女!”云凝雪隐忍着怒意,将下人挥退,把秋词扶起来,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模样,怒气‘蹭蹭’上涨,极力稳住怒意,沉声道:“今日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定要好生教训你!”
云修闳一向是霸道惯了,云博树在的时候,也不大管着他,造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性格,当即道,“二姐,你不要多管闲事,你这丫头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她就是个奴才,我身为将军府的小少爷,还打不得一个丫鬟了?”
此时,暖夏抱着浑身是血的秋词,泣不成声,“秋词,不怕……你要撑住啊!”
云凝雪脸色铁青,额角狠狠跳动,冷声道:“暖夏,带秋词回去,立刻请大夫!”
暖夏扶着人正要立刻,被云修闳拦住,愤怒道,“你敢!我教训个丫头,谁敢多管闲事?”
云修闳挑衅地看了一眼云凝雪,“今天,谁都不能把秋词带走!本少爷爱怎么打她,就怎么打她!就算打死了,也是算本少爷的!”
说罢,他还夺过下人手中的鞭子,竟然不顾云凝雪护着秋词,扬鞭就甩了过去,“一个丫头!看谁敢拦我?”
如此嚣张跋扈,真是欠揍!
云凝雪冷笑一声,眉眼间染了一抹狠色,忽地飞起一脚,直接将云修闳踹飞,听得他鬼哭狼嚎,云凝雪让暖夏带着秋词离开,四扫一眼吓得浑身发抖的下人,声音沉稳有力,“将军府虽为将门世家,可府中人却并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猖獗豺狼!”
云修闳从墙角爬起来,尾椎骨生生作痛,挥着鞭子冲着云凝雪过来,直呼其名,“云凝雪你个贱人,你敢跟我动手?”
云凝雪目不斜视,脚步未动,面无表情地、一手夺过鞭子,狠狠朝着云修闳脚边抽了过去,溅起一地灰尘,“目无尊卑,嚣张狂妄,枉顾人命,将军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话音刚落,云修闳骂了一句粗话,被云凝雪一鞭子抽在了脸颊边,登时出了一条血印子,吓得抖了起来,“啊……我的脸,云凝雪,你个臭婊子,你敢打我!你个贱人,我要告诉我爹娘……”
云修闳连滚带爬地要往出跑,被云凝雪拎小鸡似的拎了回来,扔回了院子里,毫不留情又是几鞭子。
“嘴巴不干不净,做事无法无天,欠揍!”云凝雪冷着脸挥着鞭子,下手毫不留情。
院子里一时萦绕着云修闳的鬼哭狼嚎,将半个将军府的人都引了过来,下人定然是不敢阻止云凝雪的,管家只好派人去请白氏和云泽逸。
云修闳被云凝雪狠狠打了一顿,最后一句话都骂不出来,只敢哭着求饶,身上看起来,比秋词的伤势好不了多少。
自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小少爷,这会儿狼狈地爬都爬不起来,哭声真是闻着伤心。
白氏一进门,看着血淋淋的儿子,差点没有白眼一翻,直接厥过去!
“闳儿,我的儿子,我的命啊!”白氏一把扑过去,抱着哭得发发抖的云修闳,便对着云凝雪哭天喊地闹个不停,“云凝雪,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是不是想打死你弟弟才高兴啊!你这心是怎么做的,怎么这么毒啊!”
白氏狼哭鬼嚎,坐在地上跟个泼妇似的,大骂道,“你个阴毒的女人,竟然这样对你弟弟!老爷啊……你快点儿回来,给妾身做主啊!宏儿是的我命,今天却让人打成这样子……我不活了……”
云凝雪一手扔了鞭子,刚刚好扔到了云修闳脚下,吓得他又是一抖,直接往白氏怀里缩。
云凝雪伸手想把白氏扶起来,却被人狠狠拍开,她也不介意,仍旧客客气气,气势倒是分毫不减,“母亲,您惯着他,我没有意见,可是作为长姐,我不能看着他狂妄至此,目无尊长,打着将军府的招牌自取灭亡!”
“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白氏站起来,吩咐管家去让府医过来给云修闳看伤,然后擦了眼泪,冲着云凝雪冷着脸道,“云凝雪,你这个疯子!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把闳儿打成这样子,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母亲问我要什么说法呢?今日若是纵然他无缘无故地打死一个丫鬟,明天他就敢招惹有权势的人物,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狂妄无知害死!”云凝雪洗了手,眉眼间都是冷色,语气不卑不亢,“慈母多败儿,望母亲能体谅女儿一片苦心,我只是在教导他基本的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