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虚伪的表演

师美林看到文相手中多出来的五轮盘,一脸不解地问:“飞碟降临的时候,你在哪里,有没有晕过去?”

她清清楚楚记得,在飞碟降临之前文相手中是没有这个银色的五轮盘的。

师美林想,如果文相说自己晕过去了,那他多半是在撒谎骗人,否则他手里这个稀奇古怪的圆盘从哪里来的?

师美林想知道文相跟那架飞碟,以及这些突然晕倒的人到底有没有关系,所以她并不打算直接问文相手里的东西从哪里来的,而是旁敲侧击地问他有没有晕过去。

文相看她的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五轮盘,脑海里飞快地旋转起来。他奇怪师美林为何不直接问自己手里的五轮盘从哪里来的,而是问自己有没有晕过去。

很显然,如果自己说也晕过去了。她必然会反问一句:既然晕过去了,你手里的五轮盘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一句反问就会戳破自己的谎言。

一番盘算之后,文相已经猜到了师美林的这点小心思。

文相决定据实相告,文相说:“我没有晕过去,这个五轮盘是那老头给我的。他让我收集齐五颗星之后找他。还说到时会告诉我父母的下落,可是他走时却没告诉我地址,我都不知道万一真的收集齐了五颗星星该去哪里找他。”

师美林看着五轮盘上那五个迥然不同的菱形凹槽,终于相信了,淡淡地说:“这古烽火台周围的人全都晕过去了,你却没事,真是奇怪。”

不过想到文相身上那么多特殊的地方,她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她带着迷惑的眼神看着文相说:“你身上有太多奇怪的地方,简直就是个谜。”

文相忽然嬉笑起来说:“是不是让你很着迷?快叫相公,叫了相公为夫我便一一为你解答。”

其实很多问题文相也没有搞明白,比如这突然出现的大德老祖,比如缔结契约的信仰塔,比如自己背上突然愈合的伤口,比如这些莫名其妙晕倒的人群。

不过在师美林面前他还是要装作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在这个学妹心目中的高大形象。想到这里,文相禁不住偷偷地乐了,整个人也轻松地哼唱了起来。

师美林一摆手说:“没个正经的,不跟你说了。”而后转过头专心开车。

两人回到了半湾别墅活动现场。

超大的泳池边,人群还没有散去,音乐震天价响,人们却东倒西歪地晕倒在椅子上、地上、泳池边,一个个昏睡了过去。

连那只先前被文相无意识催眠了的鳄鱼也翻起了白肚子,四脚朝天,像是死了一般。

师美林在人群中找到她的领导,却怎么摇也摇不醒。

两人只好关掉音乐,静静地等待着。

两个小时之后,这些人陆续转醒,众人抬头看到已经偏西的太阳,再看看手表,已经过去了数个多小时,忍不住惊呼起来:“这几个小时我们都干什么了?”

师美林的领导见她找回了文相,满意地点点头说:“今天卖房的业绩很好,我们再火上浇一把油。”

在外奔波半天的原因,文相忽然有点想去厕所,他快速走到附近的门口,问明卫生间的位置,去了趟卫生间。

在进门的时候,他看见师美林和她的领导也朝这边走来。

几分钟后,文相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挤了点洗手液开始洗手。

忽然听见卫生间外传来师美林的声音说:“真的要提高奖金吗,公司真的挺厚道啊。这八十万会真的给文相吗?”

另一个男声说:“你傻啊,他只是公司的实习生,既然领实习工资,就属于咱们公司的人,所以当然不会真的给了。就像你上午说的,实习生干活救人不是分内之事吗。”

文相听出了这个男声,正是师美林领导的声音。

文相把水龙头的声音调小,想想听听这些人在谈论自己什么。

师美林问:“上午是上午,现在是现在。那奖金到底还给不给文相?”

男声继续说:“奖金当然要给文相,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自颁发给他。不过嘛,等回到公司我还是要收回来的。他是公司的实习生,有义务配合我演出,却没有权利拿奖金。”

师美林说:“这样做会不会不好,文相知道吗?”想到是自己把文相找回来的,她开始有点自责。

领导的声音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生,知不知道都不重要。没什么好不好的,谁叫他在我们这儿实习呢。倒是你,什么时候替他考虑起来了?你们上午不是还像一对冤家吗。”

师美林担心领导看出她在维护文相,慌乱了一两秒,接着问:“那他申请结束实习的事呢,能给办吗?”

领导说:“这么好的员工,就是我们公司的招牌,我怎么舍得放他走。如果他任性,像今天上午这样一走了之,那就别想着拿到实习合格证明,也别想要学校给的学分。”

文相心想,你奶奶的,跟我刚才致幻师美林时问到的实情一模一样,果然是想利用我卖别墅!

还想把我扣留在这里,不给结束实习,长期替你卖别墅,真有你们的!

上午还口口声声喊我救人英雄,下午就变成你们口中一个小小的实习生了!

那我的现在的作用,跟泳池里那两只配合人表演的鳄鱼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文相狠狠地锤了一拳面前的镜子,只听“哐啷”一声,面前的镜子顿时碎裂开来,有几块碎片顺势掉进了洗手池里。

文相想,既然这样,那我就好好配合你们的表演,满足你们奖励救人英雄的愿望。

他决定将计就计,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把实习生当人看的领导。

卫生间外的两人听到镜子碎裂的“哐啷”响声,忽然都闭嘴,没有了声音。

紧接着文相听见这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一轻一重,渐渐走远。

直到那声音几乎快听不见时,文相才探出头。

他看到师美林和他的领导正在穿过大门,去往泳池的活动现场。等他们走出屋子后,文相也跟着从卫生间里出来,朝泳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