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徒弟白塔山

文相说:“张大师是你师父,那你是白塔山了。你师父临终前提到过你。”

白褂之人一愣,神情颇为意外。他显然没料到文相居然知道他。

不过令他更惊讶的是,眼前之人说师父死了。

他说:“你说什么?我师父他……死了?”

文相把前来拜访张大师,却碰到红伞教众人前来找茬的事说了。文相指着楼下院子里那块裸露在外的黑色石头说:“就在那镇灵石下,我亲眼见张大师和红伞教教主白莲伞一块跳了下去。”

文相把当时红莲伞众人围住名香贡院,张大师与白莲伞斗法被戳中后背的事告诉了他。

白塔山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大喊着:“师父。”奔出房屋,跪倒在院子里的镇灵石下。

白塔山说:“我奉师父之命前去保护诸天五子的‘天’子,却被红伞教的人捷足先登,我回来晚了。”

文相站在他身旁,垂手而立,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别人死了师父,这时候最好的安慰就是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听他诉说。

文相静静地听他说。

白塔山哭了十多分钟,激动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他右手攒拳狠狠地打向面前的镇灵石,肉拳打在黑褐如铁的石头上,顿时鲜血长流。

白塔山狠狠地说:“好你个红伞教,我占星教从此跟你们势不两立。”

文相纳闷,问:“你回来没看到红伞教,后院的那两具尸体是谁清理的?”

白塔山说:“我回来时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想必是红伞教的人收拾了这里。”

文相环顾四周,院子也没有见那个小蓝人,想必也是红伞教的人带走了。

有两名随从走过来,递给白塔山一条毛巾,示意他擦擦手上的伤口。

白塔山道谢后接过毛巾,捂在受伤的伤口上,白色的毛巾顿时被染成了血红色。

白塔山说:“这两位也是我占星教的教徒,他们随我去保护诸天五子之一的‘天’子,也是刚刚才回来。只可惜我占星教人少力薄,寡不敌众,完全不是白莲伞等人的对手。”

说完他又朝镇灵石上狠狠地挥舞了一拳,刚刚停止流血的伤口再次冒出了血。

文相看着那破皮外翻的伤口,想想就觉得疼。

他想,这白塔山和张大师倒是师徒情深,可惜就是技艺差了点,既没能阻止红伞教,也没能救回师父。

白塔山问:“我师父确实掉进这万灵坑里了吗?”

文相想,原来这坑还有个名字,叫万灵坑。

他点点头。

白塔山说:“不行,我要撬开这块镇灵石,挖出我师父!”

所有人都是一怔,撬开如此巨大的一块石头,且不说能不能撬走,即使撬掉了,那名香贡院百年前的传说呢?

文相提醒他说:“镇灵石漂浮起来的时候,地洞里有蓝色的人从里面爬出来。如果撬掉了,会不会造成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白塔山说:“这座镇灵石只有师父能驱使,如今他老人家不在,我只能用笨办法,找挖掘机了。”

一个小时后,一台硕大的挖掘机出现在名香贡院门口,由于大门太矮无法通过,白塔山令人拆掉一段院墙,让挖掘机从倒塌的院墙开进了院子。

这期间文相不时地瞥一眼二楼的卧室,他本意只是来找张大师留给他的那本《占星秘籍》,不想却参与了白塔山的营救行动,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此时名香贡院里人声嘈杂,机器轰鸣,他决定暂时告辞,改日再来取秘籍。

他跟白塔山告辞后,转身欲走,白塔山忽然一把拉住了他,说:“你是最后见过我师父的人,他临终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遗言,或是留下什么秘籍?”

文相看白塔山一脸真诚,实在不忍心欺瞒,便打算据实相告。

他把白塔山拉到屋檐下,打算说给他一人听。

两人刚走出几步,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那挖掘机硕大的斗篷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刚好砸中白塔山刚刚站立的地方。

众人都是惊呼。

白塔山回过头,吓出一身冷汗,立马跑到巨石一侧去指挥机器移动,留下文相一人矗立在屋檐下。

有人说:“挖掘机都挖断了,不祥之兆啊。”

更有人说:“辛亏这位小兄弟,不然你想砸死塔山哥啊?”

白塔山又在机器旁围着镇灵石忙碌了半小时,等再回到文相身边时,早忘了刚才要问的话。文相话到嘴边,硬是没有说出口。

他想,来日方长,等改日来取秘籍时,再把整个原委一五一十告诉白塔山。

白塔山挽着袖子和裤腿,一屁股坐到地上,望着轰鸣的机器和越陷越深的镇灵石,气馁地说:“不行,机器每挖出一点,那镇灵石便往下沉一点,挖了这么久,机器都挖坏了,还没看到镇灵石的底。”

文相看了看那已经下沉三四米有余的镇灵石,石头的底部仍然深深地埋在泥土里,他惊讶地想,果然是镇灵石,非人为之力可以破坏的。

不知道占星张大师当时是如何操纵这镇灵石悬浮起来的,当时所有人被漫天的莲花伞遮挡了视线,只有他和白莲伞两人能知晓伞下的情况。

对比之下,文相越发对占星张大师佩服不已。

白塔山把挖掘镇灵石的任务交给其他人,拉起文相说:“你今天目睹了全过程,能不能帮我个忙,跟我去找红伞教的人,有些事我要当面问清楚。”

文相正好要找屠红伞,便答应说:“正好,我还要阻止他们再去伤人,今天运载飞船发射失败很可能也是他们干扰的。”

白塔山愤怒地一挥手说:“我跟他们势不两立。”

他缠绕着毛巾的右手击打在走廊的柱子上,伤口破裂开来,再次鲜血直流。

白塔山跟其他人交代了几句,便带着文相赶往红伞教附近的一处据点。

两人沿着宽阔的街道走了约半个小时,最终拐进了一条小巷子。这条巷子处在几条繁华的街道之间,可谓闹中取静,别具一番特色。

巷子两旁的店铺里有卖各种成人服饰、儿童服饰、箱包玩具的,还有卖五金百货、日用品等等,应有尽有。

不过此时巷子里行人稀少,这些店铺也显得冷冷清清。

两人沿着巷子往里走出一百米的距离,道路的两侧变成了两面墙,几个打红伞的人正在慢慢地往前走。

白塔山从靴子里抽出一根二三十厘米长、放大版的大头针,冲了上去。从背后捂住最后面那名教徒的嘴巴,瞬间拖到垃圾桶后,用针尖抵住那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