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笼之上的邵翔还在不停地指挥着狮子说:“吼他,吼他!”
文相思考着该如何应对前方距离六七米的敌人,双方距离超过了信仰塔的致幻范围,他根本攻击不到这人和狮子。
而且对方居高临下,随时可以扔把椅子,扔个箱子,或者扔团火球下来,防不胜防。
文相想,必须找一个能够远程攻击的武器。哪怕有个趁手的石头也好。
他伸手在身上摸索,忽然摸到了衣兜里的急速麻醉枪,心中大喜。这是他和陆巡风当日在镇灵街分手时,她留给自己的防身之物,本来自己打算用它来对付屠红伞的,谁知一装就装到了现在。
文相掏出急速麻醉枪,装上针头,瞄准椅子上的邵翔,射了出去。
麻醉针无声无息地射出,打在邵翔肩头。那邵翔一愣,发现了身上的针头,急速召唤教徒说:“快拉我上去!”
几秒钟后,他连同他的座椅快速上升,离开狮子笼,消失在穹顶的舞台幕布之后。临走时,他还大叫着说:“杀了这些人。”
邵翔身中麻醉针消失了之后,文相头顶的压力骤然减小,他快速跳上几级木箱,爬到了第三层的集装箱上,站到了铁笼子前。
笼子里,怒气冲冲的狮子看见他,张开嘴就要咆哮,文相手摸信仰塔,盯着狮子的眼睛说:“现在起,我命令你趴下睡觉。”
那狮子鼓起的一口怒气硬生生憋了回去,没有咆哮出来。它愣愣地盯着文相,而后缓缓倒了下去,最后四脚一蹬沉沉睡去。
等狮子睡着后,文相搬来木箱子,跳上铁笼子,把木箱放在笼子顶上。如此以来,他距离那只荡秋千的红猴子不过只有三五米的距离。
那红猴子抓着高空秋千,飘来又当去,看着脚下舞台上正在对战的众人,像是在看一群小丑表演一般,不时乐得张大嘴“叽叽、叽叽”地笑着。
它见惯了杂技演员们在舞台上作出各种高难度动作,以为舞台上两群斗殴的人也是在表演节目,看到高兴处,忍不住又是抓耳又是挠腮。
它一只手离开秋千时,一个站立不稳朝下栽了下去。
文相忍不住惊呼:“危险!”
然而那猴子上身倒载下去时,却用脚牢牢勾住了秋千,它随着秋千的摇摆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转圈之后,又重新站回了秋千之上。
文相忍不住再次赞叹:“好身手。”
那红猴子似乎听懂了他的夸赞,再次“叽叽”地大笑起来。
文相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红猴子头顶的那顶王冠,金色的王冠连着红绳系在红猴的脖子上,它的正中央正是那颗泛着微光的球。
文相掏出五轮盘,发现五轮盘的指针正端端地指向它。
第二颗星星果然在这里,明子说的没有错。文相的心情有点激动起来,在得到第一颗星星时,他的精神力出现大幅提升,原本只有二层点亮的信仰塔,瞬间也变成了三层。
文相期待着这次会有一样的结果。
红猴子随着飘荡的秋千飞过来时,他伸长手臂想抓住它,可是在秋千距离最近的瞬间,他伸出手,却仍没能够着。双方相差一米多的距离。
文相想,如果有根带勾的棍子就好了,这样在秋千荡过来时,我只需要用带勾的棍子勾住它,便能逮住红猴子,取下它的王冠。
可是环顾四周,他的身上也只有一把急速麻醉枪和一个银色的五轮盘,连长度超过半米的工具都没有。
文相有点犯愁了。
红猴子坐在秋千上飘过来又荡过去,在他眼前晃了三回,可是文相完全无计可施。任那猴子在眼前鼓掌欢呼,叽叽大笑。
文相忽然看到地面上的一把把红伞,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说:“现成的工具就在眼前,我怎么忘了。”
他对脚下的白塔山说:“塔兄,你手中的红伞借我一用。”
白塔山不明白文相要红伞干什么,不过他还是快速跃上集装箱,从底下把伞扔了上来。
文相接住红伞,把伞倒转过来,伞柄弯钩朝前,等那高空秋千再飘荡过来时,伸出伞柄勾住了秋千。
那红猴子正在秋千上愉快地玩耍,忽然见秋千被人拉住,不由得恼怒起来。它跳将起来,伸手就去够伞柄,想把它从秋千上拿掉。
文相紧紧地拉着伞,固定住秋千,伸手就要来捉红猴子。
红猴子感觉到危险,忽然用力在秋千上一跳。秋千受力后急速下坠,文相硬生生被这力量从箱子上拉了下来。
紧急中他牢牢抓住红伞,整个人吊在了半空中!
一猴,一秋千,一人。
猴子在秋千上蹦跳,文相在秋千下牢牢抓着伞棍。
双方就这样在几十米的高空,随着秋千大幅度摆动。
舞台上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白塔山大叫着:“文相兄,要小心啊,这几十米高的地方,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红伞教的那名小丑也大叫着:“掉下来,快掉下来,摔成稀泥才好。”
文相只惊得一身冷汗,根本听不到下方舞台上众人的议论。冷静下来之后,他攀着伞棍一点点向上爬,最后伸手够住了秋千的横梁。
他纵身朝上一跃,紧紧抓住了横梁。
红猴子见有人要和它争抢秋千,立马大怒着跑过来,伸长爪子就在文相手臂上狠狠地一抓,只听“斯”的一声,文相的衣袖被划出长长的一条口子。
文相感觉手臂上传来灼热的疼痛,顿时有红色的血液从伤口上冒了出来。
“你这只死猴子,看我抓住之后不剥了你的皮!”文相恐吓它。
在红猴子抓向他的第二只手臂时,文相紧急缩回右手,并摸向了腰间的信仰塔。
右手刚触及信仰塔,文相感觉有一股力量猛烈地爆发出来,精神为之一震。他盯着红猴子,一字一顿地说:“从现在开始,你得听我的。”
红猴子被致幻术击中,挣扎了一边便屈服了。它忽然安静下来,抓着秋千的绳索一动不动,仿佛等下命令的将士。
秋千带着两人摆至最高点,而后缓缓回落。
文相等红猴子适应了这种状况后,再次下命令说:“摘下你头顶的王冠。”
红猴子收到命令,伸出一只手就要解脖子下的红绳。可是抓了红绳五六次,确怎么也解不开绳子,反而越勒越紧,勒得它止不住地尖叫。
文相一笑,自言自语的说:“红猴子又怎么会自己解绳索呢,它头顶的王冠分明是人给它带上去的。”
他再次下命令说:“把下巴伸过来,我给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