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消失的画面

那个声音一步步逼近,像是在围着床转圈,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总觉得由远到近,传来细微的哭声,他的心“咯”的一下就沉了,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森林,森林里的树木被风吹的发出沙沙的响声,房间里的香火似乎被什么人吹熄了一样。

等他睁开眼,浑身冒着冷汗,从脖子到脚趾没有一处不是湿的,习惯性的摇了摇头。

叶旭的嘴角一抽,隔着镜子,灯火有些暗淡。

“你是谁?”

微弱的月光下,镜子倒影着他的脸,脸色有些凝重,蓬松的发型和嘴角的口水印显得有些违和。

青蓝色的整套睡衣,被风吹的有些鼓鼓的,眼神始终盯着面前这面半米高的镜子不为所动。

“你有意识?”

...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升起,捉妖司的办公室传来堆积物品的吵闹声。

“如果真按你所说,那只腐尸就在江淮市?”

大批的文档资料需要整理,只是听到了腐尸的讯息,让刘局有些惊慌失措。

根据他所得知的情报,江淮市余下的腐尸早在数年前就被消灭干净,怎会残留下来,甚至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伤人性命。

叶旭的眼神有些坚定,他确信那个伤口的确是腐尸留下的,至于那团带有腐蚀性的血液也经过化验科的检验,确信这的确是腐尸血液的样本。

当天,刘局就命警员搜查江淮市周围的各个下水管道入口,确保当晚要将这只怪物捉回去。

古书记载,太阳属火,纯阳之物,阳气极重,而鬼魂及僵尸属阴,纯阴邪物,倘若出现在阳光之下,邪物的身体守不住纯阳的侵蚀,反而使得灰飞烟灭。

“太阳还没下山,他躲不掉的”

这江淮市下水道哪有这么容易搜索,叶旭心想,倘若这只怪物继续伤人,那江淮市今晚岂不是变成一座“地狱”。

果然,搜寻了整晚,都没有任何发现,只是有些疲惫,回到警车,用余下的力气把占满污泥的警服脱在了车的踏板上便熟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几人是被这一身下水道的臭味臭醒的。

忙碌了一整晚,感觉后背传来一阵酸痛。

“有点饿了。”

叶旭的肚子咕噜噜的翻滚着,不知是哪飘来一阵烤肉的香味。

喧闹的烤肉店,好不容易排了两小时的队,这才轮到他们。

本就香气四溢,又因椒盐辣酱的增色,变得更加入味。

美味的口感直达舌苔尖端满嘴的肉香。

冬天的生意对于烤肉店而言,会更多一些,细细的闻,心底的馋虫瞬间被勾了起来。

...

“刘局,出事了。”

还没睡醒的他接到电话猛地从警车跑了出来,顾不得给自己洗一把脸,穿上衣服快速叫上他们离开。

可怜的叶旭几人,还没吃过瘾就被催促着离开。

昨夜凌晨,一保安惨死江淮市市中心医院,被发现时,手脚冰冷,双手死抓心脏部位,表情狰狞,报警时间早晨七点半。

医院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是院长责骂着身旁的护士,及保安人员,可等警局的人赶到,调查监控却奇异的发现,监控里,门就好像是被风吹了,自己就开了,再调看眼电梯前的监控,按钮猛地一亮,似无形的物体正行走于医院大厅,来到地下停尸房。

之后画面就消失了,而地下并没有安装监控,所以停尸房发生的一切,众人不得而知,但先前的录像可以表明,昨日进医院的,不一定是人。

刘局和叶旭等人赶到时,停尸房的保安也已经抢救无效。

“保安多大年纪?”

刘局问医生:“确认过伤口没?”

“没有任何伤口,初步诊断死者生前患有心脏病,可能是因为心脏病发而亡”

“突发心脏病?”

叶旭开口说:“凶手死前疯狂抓紧心脏,会不会是看到了什么导致心脏病发?”

“也有可能”

刘局点头,又重新看了遍监控,画面中,医院当晚没有任何医生或者护士进出,去往停尸房的门平白无故被打开,按钮灯亮的那一刻,几人确信,这个“它”,目标就是停尸房。

“看不见?”

刘局一遍又一遍重复观看监控录像,却丝毫找不出可疑的地方,导致双眼紧盯屏幕过久产生了眩晕感。

“可能是电梯老化的缘故,碰巧吓到了保安,这才引发的这场意外死亡”

院长解释道:“尸体之后会送往法医科,等结果出来了我再通知你们”

“也只能这样了”

叶旭显然有些失望,但也只能跟着线索找,眼看到嘴的线索飞了他有些不甘心。

刘局感到有点难以置信,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丢给叶旭说:“初步成型的腐尸,想要逃脱监控的确有可能,这也是一种磁场,就好比鬼魂经过带有电的仪器,都会发现短路的现象。”

刘楚痕,武警出生,格斗能力很强,同时也是捉妖司的副局长,体内流淌着阴阳世家的血液。

此时,他坐在一把椅子上,歪着头昏昏欲睡。

下午的时候,叶旭离开了捉妖司。

书店向东,是一条小巷,大约步行十来分钟,是处小区附近,依靠微博的收入不足以让他买上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只能暂且租在附近。

每月的收入稳定在五千,剩下的也不含蓄,买烟买酒逛酒吧,不该做的事一样也没有落下。

这不,在工资还没发前,穷的已经连这个月的房租也交不上,差点就被房东赶了出来,好声好句讲的天花乱坠,这才向后推了半月。

幽暗的灯光以及发黄的墙面,那几件破旧的家具,墙角布满蛛网,落尽灰尘,屈指可数的几件摆设,空荡荡的,生锈的铁门,似乎轻轻一碰就要剥落。

住了有些年头,对于他而言,房子里也没个女主人,不用打扫得这么干净,能住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