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那就是恶魔的行径

那声音在塔吉奥听来却是及其恐怖的,莉卡的消失使整个房间陷入了诡异,塔吉奥护着微弱的烛光再一次踏进了房间,这次他机灵了,猛地转过身去也不管火苗会不会熄灭。果然,莉卡再次出现在他身后,同样的招数对塔吉奥不管用了。不过,这次少女有点奇怪,塔吉奥从莉卡身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是错觉吗?他猜测。

少女甜蜜的声音响起,勾魂夺魄,她说:“我会兑现我之前的承诺,以示对你听话的奖励。不管你愿不愿意,不论生死以后你都是我的人了。”

“哪有这样的!”塔吉奥无力抵抗,却又不甘服从。

“放心,等你以后有了反抗我的能力,我自然会放你回家。不过在此之前,你就是我的仆人。”莉卡面无表情地说。

舞会的音乐再次响起,艾米娅公主又投入到了舞蹈之中,她的身姿尽显优雅,演绎着落日之舞。在桑斯特,艾米娅公主也是出了名的好舞者,如果再有一副绝世容貌绝对会吸引来无数的追求者。不过艾米娅公主极少在公开场所露面,即使露面还都是戴着面具,所以,在她自己的国家,也极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经过之前的谈话,刻琉斯对他未婚妻更加厌恶了,他正喝着闷酒,满不在乎地盯着随音乐舞动的艾米娅,似乎想把她的面具看穿。贵族的小姐们在他身边聚集,遮挡了他的视线,她们是来瞻仰刻琉斯的那绝美容颜的,如果是往常他早就带领小姐们参观他的卧房了,不过此时此刻的刻琉斯可没有心情。艾米娅的舞姿看腻了,刻琉斯借口去方便就溜出了花园,也不管那些不远万里前来看望他的小姐们。

刻琉斯准备回卧房小憩,正打着哈欠在王宫中穿行。在走廊的尽头却见首相米赛尔和桑斯特的使臣们走在一起,刻琉斯向来讨厌这位谄媚的首相,他觉得能跟首相亲近的人都是一丘之貉,刻琉斯立刻决定跟上去看看。跟踪的过程很顺利,没有任何人发现他,这也难怪,除了卫兵所有的人都去狂欢了。他们七拐八拐居然来到了议事厅,米赛尔撇下众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首相便将他们领了进去。刻琉斯很奇怪,议事厅通常只有在颁布法典或战争时期才会被使用,而且对参加会议的人有严格的要求,刻琉斯曾有幸进去过。一般召见外国使臣只会在可以容纳千人的大厅或皇家花园进行,却从来没有过在议事厅召见使臣的先例。

没多久首相米赛尔出来了,他将门外的两个卫兵支走后也离开了。机会来了,刻琉斯不缓不慢地来到议事厅门前,耳朵紧贴住门缝偷听起来。

“我等来朝觐见陛下,除了为坎贝尔和桑斯特两国联姻的事外,还有几件十分紧急的事情告知陛下。”使臣中,一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者说到。

国王挥手点头,示意老者继续说下去。“南方那边不少地方已经发生动乱了,恐怕不久就会掀起一场不小的战争。那些散乱的小国不足为惧,但是,陛下您曾经的兄长的后代在南方开辟了疆土,在了无人烟的废墟上建立了王国,恐怕总有一天会威胁到北方所有的国家。”老者说完后一直等待国王开口。“南边的事本王略有耳闻,事实上只是一些小叛乱,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国家间的关系总是难以维护,不必为了没有发生的事情而破坏这难得的和平。”国王面带威严,不容置疑地说。

使臣们面面相觑,没想到国王会是这种态度,于是他们将目光投向了老者以寻求帮助。老者心领神会,再次向坎贝尔国王进言,“我们的线人在南荒收获了些情报,虽然线人死了,但情报还是落到了我们手里。”“什么情报?”国王问。“南方有人走私宝石,我们的线人追踪到幕后买家,但不久就被发现,死状惨不忍睹。”

“哦?”国王说,“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十分紧急的事?”

“陛下,关键就在于此。线人的死状像极了,……百年前消失的……恶魔!”老者屏住呼吸,期待国王能有所反应。随即命人呈上了一幅画像。

“啊?”国王疑惑一声,没人注意到,他的手指抖动了一下,“难道是真的?”“还不甚清楚,陛下。不过,他们肯定使用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秘法。不久之后恶魔……将会重现人间。”老者尽量保持平静,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国王将面前的果酒推给老者,老人一饮而尽。“恶魔从未离去,他们早晚会来,只不过……”国王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恐怕不是自愿。非常感谢,您为我带来的消息,之后的事情我会派人着手调查。”

老者满意的点点头,他们小坐了一会儿后便退出了议事厅。刻琉斯装作路过跟他们打了招呼,使臣们笑着回应,他们对这位未来的继承人大献殷勤。刻琉斯早就习惯了这一套,应对自如,他回到卧房后一直在思考他们谈话,却始终摸不到头绪。阴云未散,是大灾祸的前兆。此时,天色渐晚,月色隐约可见,坎贝尔王宫灯火通明,人们借着酒意肯定会彻夜狂欢。佣人照顾的很贴心。可刻琉斯依旧愁眉不展,对国王私自定下的婚约耿耿于怀。如果跟她订婚的是塔吉奥……睁开眼睛驱赶脑子里的想法,弟弟还太小,承担不起婚姻的责任。

议事厅内只有国王卡尔·迈尔萨斯还未离去,他召来最信任的文书,口述信件。一封厚厚的信件被塞入圆筒,上面盖着国王的印章。国王驱走文书,又召来是侍从,命人在厅内摆上了各种茶果点心。

茂密的树叶遮住了月亮,但还是留下了斑驳的月影。“怎么一直甩不掉啊!”塔吉奥心想,原来是莉卡出了黑塔后一直跟着他,她一脸天真无邪,塔吉奥在恐惧的驱使下,走路速度比平时快了三倍。无论塔吉奥走得多快,莉卡总能跟他保持相同的距离。此时的塔吉奥内心是崩溃的,眼看着来到了王宫门口,卫兵拦下了莉卡,塔吉奥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她该不会追过来了吧?可塔吉奥还是太天真了,莉卡似乎只对塔吉奥有一点耐心。还没等卫兵开口说话,就看见莉卡的手从卫兵身体中间穿了过去,血液还没来得及喷涌而出。塔吉奥惊呼,那一瞬间他看见莉卡在笑。“怪物!”恐惧占据了塔吉奥的内心,好像连血管都在收缩,寒意立马侵占了全身。再一瞬间,莉卡从塔吉奥眼前消失了。其他的卫兵发现了那具尸体,接着发现了瑟瑟发抖的塔吉奥。仿佛一切事情都不言而喻,有胆大的卫兵上前安抚塔吉奥,并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塔吉奥只是一味地发抖,嘴里一直重复着两个字“怪物”,塔吉奥吓坏了什么事情也问不出,卫兵们只好作罢。他们将事情通报给了卫兵长,卫兵长找人抬走了尸体。

看着无辜惨死的卫兵,卫兵长叹了口气,吩咐手下的人千万不要宣扬此事,众人便回到了岗位。

失踪一天的塔吉奥回来了,不知是谁将消息传到了刻琉斯的耳朵里,他立马穿好衣服,准备教训一下贪玩的小弟。还没走出卧房门,就见塞恩骑士牵着塔吉奥走了进来,塔吉奥走得异常缓慢,那双腿就像灌了铅。身上脸上都沾到了泥土,失神的眼睛像是刚刚哭过,刻琉斯满脸疑惑,他的小弟究竟去哪里疯玩了?搞得这样狼狈。他蹲在他塔吉奥面前,塔吉奥迟疑了一下,才认出面前的人,显然他是被吓坏了。见到兄长,塔吉奥竟不争气地抽泣起来,差点将莉卡的事情脱口而出,塔吉奥连忙捂住了嘴。“出了什么事?”刻琉斯忙问,“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塞恩将卫兵长报告他的事全盘脱出,寻求刻琉斯的意见。克硫斯吃了一惊,不过他并不相信是塔吉奥杀的人,他暂告塞恩将此事隐瞒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事是安抚塔吉奥的情绪,向来被父王和兄长捧在手心里的小王子,根本没见过杀人更别提亲自动手了。他将小弟送回他的卧房,便一直在床边陪着他,哄着他入睡,等他睡熟就离开了,并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他弟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