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天有猎日人

凌晨的表哥大名方毅,比凌晨大了五岁。方毅十八岁那年高考成绩不大理想,就去部队当了兵,听说在部队发展的还不错。但不知道后来方毅在部队里出了什么事,两年后他退了伍,和一票战友一起去了东中,竟然搞了个“有偿跑腿”的“赏金猎人公司”,而且听说发展的还不错,弄得有声有色的。

赏金猎人的工作内容包括但不限于“经济贸易、网络安全、工程建设、失物招领、安保布置、信息共享和军事援助”。当然,军队出身的他们,重头戏当然是军事援助。

简单来说,这个公司的职能,就是派出各个领域的“专家”去出外勤,帮助需要帮助的“弱势军火商”、“可怜石油商”、“无助被绑皇室”、“无家可归的王子公主”之类的。做好人好事的同时,顺带收一点跑腿费来“维持生活”。

方毅去了东中后,还经常跟凌晨联系,因为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凌晨经常跟在方毅屁股后面跑,方毅也乐意带着凌晨玩。两人的感情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

去了东中之后,方毅经常给凌晨发一些高科技道具、枪支弹药的照片,射击训练的视频什么的,羡慕得血气方刚的凌晨直流口水。凌晨也从方毅那边了解到不少特战的知识和东中的情况。大学闲暇的时候,凌晨经常在网上缠着方毅问东问西,促膝长谈。可惜后来凌晨准备工作了,要准备简历、面试这些琐事,任务重了,和方毅的联系也就少了。

有一次方毅过年回来,还一时兴起教给凌晨一些战术动作,格斗招式之类的技巧,让方毅十分意外的是,凌晨竟然学得又快又标准。这让方毅开玩笑让凌晨和他一起去东中,美其名曰“打虎亲兄弟”。

当时的凌晨品学兼优,在他那个名牌大学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可谓是前程似锦。这种情况下凌晨当然不会起去当赏金猎人的念头,他的父母自然也不会让,就连方毅自己也只是开个玩笑。他才不会让自己这个前途无量的表弟去闯枪林弹雨,冒着生命危险,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谋那一份吃食。

但现在,急需一笔资金的凌晨,却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很能解决他燃眉之急的办法。

凌晨曾经私底下问过方毅,他干“有偿跑腿”这一行能赚多少钱?方毅也没有隐瞒,他所在的公司在东中已是小有名气,他又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平均下来每个月的收入折合人民币能有个大几十万的。

不过各科的“赏金猎人”的收入多,支出也多。武器装备之类的在战场上往往是决定生死的存在,自然不能吝啬,要花费巨大的资金。所以扣去支出,方毅一个月大概能有小几十万的收入。

至于方毅团里的普通“赏金猎人”,一个月扣去支出能有近十万的收入。这对于一个把脑袋提到裤腰带上,穿梭在枪林弹雨中做“好人好事”的职业来说,不算太多。但对于凌晨来说,就是再打一个半折,也够他这次“惹祸”所需了。

至于凌晨为什么不直接向方毅借钱呢?原因很简单,他凌晨能借一次借两次,但总不能在把孩子养大成人的十八年里都找方毅借钱吧?毕竟没人知道,刚刚丢了工作,重新开始发展的凌晨,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或升到一个月三万块工资的工作。就算能升到,可要用个十年八年的,凌晨总不能借个十年八年的吧?他自己惹的祸,自己的孩子,找哥哥借钱养,算怎么回事?

而且,方毅虽然收入不菲,但作为公司创始人的他,要把大部分收入投入公司的发展中,这也是他们公司能发展得这么快这么好的原因之一,长官不惜财,将士不惧死。

再加上作为刀尖舔血的职业,“赏金猎人”花起钱来也是大手大脚的,当然不会有什么存款。没办法,战场上的压力太大,他们需要酒精、女人或者其他什么特殊的方式来缓解生死间徘徊的压力。而不论是什么方式,在东中这个地方,都意味着往外扔大把大把的钞票。

所以,无论如何,找方毅借钱都是凌晨所无法接受的,左思右想之下,凌晨还是决定去东中……

思绪万千,凌晨扯出脖子上的吊坠,那是一枚子弹,当然是没有火药的。这是方毅送给他的,他很喜欢,就一直带着了。凌晨捏着弹壳送到鼻子边轻嗅一下,一股淡淡的硝烟的味道传入凌晨鼻腔中,刺激得他一机灵。紧接着,凌晨紧握住手中的手机,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之后,拨通了方毅的电话“嘟……”

“喂?是阿晨吗?”

“哥,是我。”

“阿晨,这么晚还没睡啊?国内这个时候应该快一点了吧?”

“嗯,还没睡。”

“阿晨,怎么了?听你声音不大对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哥,我,我闯祸了……”听到方毅的关心,凌晨鼻头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别急,有什么事跟哥说。”方毅听到凌晨有点哽咽的声音,连忙安慰到。

于是,凌晨就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方毅,同时也把他想去东中的想法提了一提。方毅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啊晨,你想好了吗?”

“嗯,我想好了。”

“要不哥先借你点钱,你先把债……”

“哥……”凌晨打断了方毅的话,身为兄弟,方毅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弟要强的脾气和倔强的个性,便不再提借钱一事。

“那姑姑和姑丈那边……”

“我爸妈那边就先瞒着吧,他们还不知道我被开除了。等我收拾好了,我就说公司要我出个差。

“……好吧。”见到凌晨把一切都考虑清楚了,方毅便明白了,自己这个弟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真的下定了决心,深思熟虑后所做的决定。他本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听到这里,他就决定将凌晨接过来……

“哥,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说吧,咱们兄弟两个,有什么不能问的。”

“哥,咱们这个跑腿公司,它合法吗?”

“当然合法啦,我们就像某团某么某达一样,是一个跑腿的公司,类似于送外卖,只是工作地点在国外罢了。在国外我们更是奉公守法,遵守当地的法律法规,尊重当地的民风民俗……”

“……”听着方毅滔滔不绝,马上要开始背诵政治题答案了,凌晨额头上划过一道黑线。

“……除了遵纪守法,我们合法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们是有执照和备案的。”

“执照?”

“对啊,阿晨,你是我弟弟,我不怕告诉你,我们这个公司的建立,有官方的背景在里面。它算是属于国家情报机关的编外机构吧,只是我们要自负盈亏罢了。”

“哥,你告诉我这些,会不会泄密?”

“傻小子,咱们是兄弟,更是炎黄人,我当然要信任你了。”

“哥……”凌晨眼眶有些红,鼻头有些酸。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多时候,男人之间,无声胜有声。

挂断电话后,凌晨收到了方毅发来的整整十几个G的文件,凌晨点开来,发现是东中的一些情况和军事训练方案,甚至有一份“外勤专家”入门指南。

“阿晨,我发给你的文件你收到了吗?”通讯软件上方毅发来信息。

“嗯,哥,我收到了。”

“这些是东中这边的一些情况,还有一些基础的训练,你先照上面练练看,一些更深入的东西,等你到东中后,哥再亲自训练你。”

“嗯!谢谢哥……”

“傻小子,跟哥说什么谢。对了,文件里还有一份“外勤专家”入门指南你好好看看,这是公司给每个新人发的,里面有一些出外勤的禁忌事项还是要注意一下,对你能有帮助。”

“嗯,我知道了,哥……对了哥,我好像还不知道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呢?”

“傻小子,以后就是咱们公司了。至于名字,公司的英文名叫“SunhunterWorldwide”,中文名叫……”

“猎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