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忽然一惊,小腿使劲蹿腾,“爸比,快放下妙妙!”
刚一落地,她就嗖嗖的跑回去。
墨安妮浅浅笑了一声,“你女儿真可爱。”
但这孩子是他和谁生的呢?
“找我什么事?”君非墨没有顺着话茬,语气冷漠。
他和墨安妮可不是那种可以话家常、聊闲天的朋友。
墨安妮收敛笑容,“非墨,梅驰月就是姑姑给繁星定亲的对象。”
君非墨眼眸微动,余光睥睨的看向她,“所以?”
“爷爷一定会让繁星嫁给该嫁的人,你该放手。”
墨安妮目光真诚,甚至没有隐藏那分爱意。
君非墨却冷声道:“这是我和小星星的事,外人无权干涉。”
他提步就要走,手臂上却多了一双手。
他低头,语气沉冷不悦:“放手。”
墨安妮抿了下嘴唇,有些难堪的松了手。
他就这么讨厌她的触碰?
“非墨,我不掺和你的感情,我们来谈公事。”
“说。”
“我希望你能你放过星辉。”
墨安妮脸色一正,开门见山。
君非墨冷笑一声,“理由。”
“还需要理由吗?你以为爷爷不知道是你对星辉出手吗?
他选择袖手旁观,只是在惩罚二叔一家。
但如果你继续下去,他会将目标对准你。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和龙腾联手的,但是龙腾集团财力雄厚,而你只有墨色,扛不住的。”
“那就试试看。”
君非墨很平静,话落就不再和墨安妮纠缠。
看着他冷酷的背影,墨安妮努力维持脸上的镇定。
他还像以前一样,明知道对抗墨家是以卵击石,却还这么固执!
他以为他还是君家的小太子吗?
❀一场风光盛大的宴会,在凌晨终于结束。
宾客都陆陆续续散了,洛清颜也掩嘴打了个呵欠。
“繁星,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外公,我得回去呢。”
洛清颜嗔笑,妙妙这小丫头已经趴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墨定邦哼道:“孩子给他。”
他努了努下巴,甚至都不愿意叫君非墨的名字。
“不要,我要妈咪。”
妙妙忽然朝着墨定邦吐吐舌头,哼,坏老头。
墨定邦虎目一瞪,“哼,装睡!你这个……”
他一把年纪,怎能和一个奶娃娃一般见识?!
倒是个小机灵鬼儿,与繁星小时候一样调皮。
不对!应该说这个小东西跟她爹一样缠人,就知道黏着他的宝贝外孙女!
“那明天……”
“明天,后天,以后,她都只会住在天水湾。
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夫妻不会分开,永远。”
君非墨冷冷开口,平静的声调却透着让人震撼的坚决!
他在跟墨定邦宣战,在通知墨定邦。
而他身上那强烈的压迫感,也的确是让墨定邦微惊。
如果不是沐柔的孩子,他倒是很欣赏他身上这股骇人的魄力。
“哼,我不可能让我的宝贝外孙女嫁给你!
她自小与梅驰月便有婚约,你没机会了。”
“外公~”
洛清颜撒娇的嘟起嘴,“颜颜想……”
“繁星,你是墨繁星。你要记住,你不再是玉兰渔村那个洛清颜,而是我最宝贝的外孙女墨繁星,是我们墨家的小公主!”
是啊。
洛清颜是父亲给她取的名字,是属于洛家的。
而她,其实是跟随母姓,她叫墨繁星。
“我知道了外公,从今以后,我就是墨繁星。”
她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墨繁星,适应这个新身份。
“外公,那我先回天水湾了,我还有事情。”
墨繁星一脸娇嗔,明眸中若繁星灿烂,让墨定邦不忍拒绝。
“罢了,今晚先去吧。”墨定邦无奈摆摆手。
但看到君非墨,他又眯起眼眸:“你碰过繁星?”
君非墨勾唇,“今晚就生米煮成熟饭。”
“你敢!”墨定邦怒了。
墨繁星也俏脸一热,心脏砰砰跳。
“爷爷,时间不早了,繁星都困了,我送送她。”
墨安妮忽然出声。
“去吧。”
墨定邦应允,量他也不敢真碰他繁星。
一行人离开,墨定邦转身上楼,却正对上蓝芷荷阴沉的脸。
他赶紧漾起笑脸,“荷儿,可是还在生气?”
“我可不敢,毕竟你才是这墨家的家主。”
听听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可不还在生气么?
墨定邦赶紧赔笑,缓缓蹲在她跟前,膝盖又发出一声脆响。
“赶紧起来,自己都老胳膊老腿儿了,还学年轻人那一套。”
嘴上这么说,但她显然很受用。
墨定邦扶着她的膝盖,微微叹息一声,“繁星离开太久,我们亏欠她太多。”
“算是亏欠吗?她在家那十年,我们不是把她捧在手心吗?
这丫头倒好,一直不和我们相认。哼,没良心。”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记得十岁之前的事。”
墨定邦边说边捏腿,还是讨好的样子。
蓝芷荷推掉他的手,“不记得我们,却记得沐柔那个儿子?!
说到底,合该就不是我们墨家的人。”
“这叫什么话?!她是我们彤彤的女儿,怎么就不是我们墨家的人了?”墨定邦微微不悦。
“老东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打算把墨家交给她?!”
墨定邦眼神微微一闪,并没有回答。
蓝芷荷深深的叹口气,“你啊,我知道你想补偿她。
可你想想,咱们越是宠她,她就越是危险。
她本身就锋芒毕露,长得像我们女儿,倾国绝色,如今再得到你的支持,多少人盯着她?”
墨定邦绷紧老脸,随即又笑道:“不是还有你唱白脸吗?”
“哼,你当好人,我来当这坏人!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狠。”
蓝芷荷嗔他一眼,手指在他太阳穴上狠狠戳了一下。
墨定邦难得笑得赧然,握住她已经干瘪的手贴在脸上。
蓝芷荷眸光一柔,叹息道:“为了你,我当坏人也无妨。
我坐在轮椅上这么多年,你能一直不离不弃,我很感激,当初要不是……”
她的眼神瞬间阴冷,如果不是那次事故,她不会从耀眼的钢琴家成为一个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残废。
所以,她怎么能不恨君非墨?!怎么能不恨?!
墨定邦也面色冷凝。
良久,他又重新笑道:“走,你该烫脚了,今晚我亲自为你服务。”
墨定邦呵呵一笑,艰难的站起来,缓缓推着她。
蓝芷荷心疼,“说了你老了,你还不服气,活该你骨头脆。”
老两口缓缓回到房间,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站着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