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张脸俊美,半张脸形同鬼魅,目光紧紧盯着阮诗沐的画册,“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才好。”
纵然他是笑着说话的,但目光中却始终流露着森森寒气。
李好心中无比发寒,主子已经杀了三个新娘了,但凡取笑主子面孔的女人,都被主子找理由灭口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主子要注定孤独一生了。
他和暗卫卫华相互看了一眼,两个人都希望画像中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能够带来不一样的结局。
阮诗沐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她早上醒来的时候,佳香竟然已经带来了她母亲陪嫁的新娘服,不过,她同时还带来了两个娇滴滴的美人。
“奴婢夏荷见过大小姐,夫人怕大小姐年龄尚幼,不知道御夫之道,所以让我和紫鹊二人协助大小姐。”
在古代,正妻携带几个年轻貌美的通房丫头,是一件特别正常的事情。要是妻子本人不受宠,起码几个小妾、通房会帮助女主人博取男主人更多的宠爱。
阮诗沐挑了挑眉毛,“你们两个是母亲为二妹妹准备的吧?我怎么好意思收这么好的礼物?”
夏荷不自在的撇了撇嘴巴,她也想跟着二小姐,谁不知道二小姐爱慕的律王秦时渊是个英俊不凡的良人,而大小姐要嫁的男人,哼,搞不好弄得她和紫鹊也跟着一起歇菜!
阮诗沐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紫鹊拉了拉夏荷的衣摆,行了一礼,“大小姐,这是夫人让我二人娇养的最主要意图。不过,大小姐要是不愿意,我们也可以像佳香一样,成为大小姐身边贴身的侍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阮诗沐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这样说,那从此以后,佳香就成为我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你们两个,二等吧,凡事听佳香的吩咐。”
夏荷一听,脸都气得变了形。“你!大小姐,我……我跟紫鹊可没有干过二等丫鬟的活儿!”
阮诗沐指了指大门,“你要是不愿意,门就在那边,随时走人喽。”
夏荷嘴唇动了动,倒是紫鹊,拉着她离开了。因为二等丫鬟是没有资格留在主人的闺房的,除非主人和一等丫鬟吩咐。
佳香脸上带着笑,“小姐,我还以为你不要她们呢。两个狐媚子,看起来就是将来勾引姑爷的小妖精。”
阮诗沐道,“送到手上的佣人,不用白不用。”总不能她下次拔鸡毛,还要自己亲自动手吧。
阮诗沐倒不是有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意思,但是某些方面,佳香确实不太会,比她还像嫡出的小姐。既然都想吃鸡,分工合作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就是我娘的嫁衣?”
阮诗沐将那个精致的衣匣子打开,里面顿时出现了一团火红的嫁衣,上面粒粒珍珠饱满,还有各种复杂、精致的刺绣,看起来十分精美。
只不过,有些年头了,衣服某些细节方面,还是能够看出来年头的。
“夫人听说您要用这一件,还笑了呢,小姐,这件虽然好看,但到底是前夫人穿过的,不吉利……”
阮诗沐却按了一下衣匣子下面的按钮,当着佳香的面,打开了里面的暗层。
没想到,在这件嫁衣下面,还有一套嫁衣。
这套嫁衣做工跟上面的嫁衣差不多,但是款式却是另一个款,上面无论珍珠还是宝石,也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一看就知道精美异常。
而且,下面的一套,用特殊的布包裹密封着,颜色看起来与新做的无异。
“天哪,小姐,你怎么知道前夫人还给你留了一套?”
阮诗沐道,“偶然间发现的而已。”
在阮诗沐的记忆里,她小时候曾经偷偷翻看过她娘的遗物,因为调皮,曾经撞倒过这个衣匣子,也就在不经意间,发现了这个暗层。
她让佳香守着门,她自己试了试,发现婚服的腰部略大了一些,她用尺子和笔记下来了。
阮诗沐童年的时候,因为家族内斗,意外跌入山崖,也跟这具身体的阮诗沐一样,被放养到深山里。幸运的是,她深山中的师父师母救了她,并教会她很多技能,令她受用一生。
运用师娘教的“缝合”技术,阮诗沐很快改好了衣服。将这漂亮的嫁衣试穿了下,阮诗沐歪着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略微皱眉。
衣服是很好看,但是她的脸……
脸色太差了,而且头发干枯、毛躁,没有得到精心的打理。
这样当新娘子,可不够美。
阮诗沐想了想,让佳香去厨房拿了黄瓜,又让她去花园搬了一盆芦荟,用黄瓜和芦荟对着自己的脸,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捣鼓。直到外面的佳香靠着软塌睡了一觉,她才慢悠悠走了出来。
这次,她故意用护肤粉重新将脸弄得暗黄,看起来并没有多大变化。
但阮诗沐知道,她的脸还是有救的。
这一天,佳香跟着她,将库房里面她的陪嫁一一清点了一遍,将白氏嫁妆中缺失的一些,通通用对面库房镇北侯家中原有的东西填补了。
为此,第二天,她特地去找了父亲,列出母亲长长的陪嫁单,又列出镇北侯作为父亲应该填补的那些东西,镇北侯看都不看,“你自己看着办。”
直刺激的夏婉婉,差点当场晕厥了过去!
“好个该死的丫头,我看你后天怎么嫁!”
镇北侯嫁女,还是嫁给最显贵的皇室,京中显贵间顿时热热闹闹的谈论起来。但无一例外,全没有祝福,都是在笑镇北侯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乡野丫头,又要当脾气古怪的寒王的下一任“亡妻”了。
婚礼当天,阮诗沐将佳香几个丫头挡在门外,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捣鼓。
她利用现代的化妆技术,自己给自己刷了浓郁的黑睫毛、画了精致的眼线、捣鼓了漂亮自然的眼影,又在整张脸上涂了好几层粉,把自己打扮得令人眼前一亮,阮诗沐这才满意的自己盖上了盖头。
“本姑娘这可不是在比美,万一这个杀人魔寒王,被我的美色迷住了呢!那我就有活命机会了呀!”
阮诗沐相当兴奋,就等着晚上的“洞房花烛”。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那个人渣当场使坏,毕竟她没事就在花园里转,现在衣袖里“麻醉剂”、“痒痒粉”等不少。
外面鞭炮响得喜庆、热闹,佳香在门口焦急的道,“小姐,你好了没有?皇家官媒过来说,吉时已经到了,让奴婢过来扶您上花轿。”
阮诗沐端坐在软塌前,“好了,你带人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