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春

三月的田野,成长着一望无际的油菜花海,黄金一般地给予人们喜悦和希望,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他们的未来是多么辉煌,就算没有精密的机械和发达的科学,单单依靠勤劳的双手和朴实的人格,足以带来丰收一样的幸福。

“妈妈,这里的油菜花好多好多啊!”

“婉儿喜欢的话,摘几朵吧——”年轻的妇人充满溺爱地抚摸着幼女的头。

嘚咯哒,嘚咯哒……

风随着前方远处出现的马蹄声变得激烈起来,无情地吹刮着油菜花海。

妇人害怕地将女儿搂在怀里,望着远处的骑兵队越来越近。时间也变得粘稠,每一秒都过得拖泥带水。可当骑兵队来到眼前时,才感到十分突然。

“请问附近最近的村庄在哪里。”带头的武士平静的话语令人十分压抑。

“在……在……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旁边的副将呵斥道:“你这婆娘话这么多!”尖厉的态度让妇人心跳都要停止。

头领向副将挥了挥手,依旧平静地说:“我们是朝廷的部队,特地来此剿匪。”随后轻蔑一笑,“听说这里的土匪装备精良,所以打算在当地打听打听,再制定计划。”

妇人将手指了指身后,“从这条路一直走,不出一公里就能看到村庄了,还有……”一道白光闪过,女人永远丧失了说话的权利。

“都听清楚了?兄弟们,狼吃肉的游戏再度开始了!”头领欢呼道,仿佛刚才杀人的事没有发生过。

女孩儿呆滞地呆在原地,直到看见杀人犯们远去的背影,被恐惧堵塞的眼泪伴随着愤怒的哭喊一同爆发了出来。

女孩哭了好久,突然,天好像阴了下来

“喂,刚才是不是有一队土匪经过啊?”男人的声音像雷霆一样照亮了女孩心中的阴影。女孩蓦然回头,发现挡住太阳的,不是天上的乌云,是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

男人身穿黑色长袍,脸被黑袍自带的兜帽下的阴影遮住,手上提着把一米多长的长剑。

“我妈妈……我妈妈……”女孩啜泣着述说,像被雨水打湿的桃花。

男人看着身旁身首异处的女人尸体,举起了手中带鞘的长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嘴角向上一弯,拔高嗓音,“杀坏人雪恨,给善良的人看得到的正义。”

女孩尴尬地说不出话来,难道这就是所谓“正义的侠客”?突然,女孩用拳头挥向男人的肚子,恼羞成怒地骂:“你这么高兴干什么!我揍死你!”

男人任由女孩发泄愤怒,摊开双手,无奈地说,“弱者,不就是羊吗?狼吃羊,虎杀狼,有的东西,是不会变的。”男人望了望远方,“他们应该是向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的吧,不出一公里的村庄,好像是叫火田刘家吧。”男人的眼神突然严肃起来,阴沉的杀意让女孩热血沸腾的双拳瘫软了下来。

男人蹲下身子,将手温柔地盖在女孩的头上,微笑着说:“小姑娘,一个人想要强大起来,首先要从自己内在做起,思想的强大,比外在的能力,更加重要!”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努力想要克制溢出的眼泪和鼻涕。“你……你……你是……”

没等女孩断续结巴地说完,“没错!我正是,天之刀……”他撩起黑袍的帽子,露出了一张青涩而饱经沧桑的脸,“地阶狂徒,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