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好疼好疼

压下心中的恐惧,夏芷汐颤抖着声音问道:“慕厉宸,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话音才落下,下颌便被用力捏着抬起,冰冷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放过你?芷婷还在医院里躺着,你就想要出去逍遥快活了?呵,夏芷汐,你做梦!”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男人手中的力道不觉加重了几分。

夏芷汐的小脸更是惨白,她虚弱地张了张口,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无助的哭腔:“我到的时候姐姐已经出事了,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厉宸便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整个脑袋往旁边盛满水的浴池里狠狠按进去。

“夏芷汐,你到现在还不认罪?还在说谎?那就给我好好清醒清醒!”

冰凉的水渗进口鼻,瞬间的窒息感让夏芷汐涌现出一阵慌乱与恐惧,她不住地挥手挣扎着。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没办法呼吸了……

过了没一会儿,感觉到女人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慕厉宸心思一动,嫌恶地松开了手。

欠芷婷的还没有还干净,这个女人还不能死!

感觉到附着在头顶的力气消失了,夏芷汐立刻从水中出来,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慕厉宸眸色一凝,正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

他冷冷看了夏芷汐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接听电话。

浴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夏芷汐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撕裂开来了一样,好疼好疼,怎么都补不好了。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自己?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连爱他都成了她的错吗?

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双手抱着两臂,眼眶四周酸涩的可怕。

不过一分钟,慕厉宸挂断电话,大步走了进来,脸色比之前还要阴沉,厉声命令道:“起来!跟我走!”

这一次,夏芷汐不敢再违抗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问是去哪里,哆哆嗦嗦地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却是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般,身子控制不住地往旁边摔去,额头正好磕到洗浴台下的柜子,猛地一痛。

一滴,两滴……鲜血砸在地面,混进了冰冷的水里。

夏芷汐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再也撑不住,沉沉向下压着,恍惚中,她看到慕厉宸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

脸上那抹冷漠,终究还是刺痛了她的心,鲜血淋漓。

……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夏芷汐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的伤都被处理过了,只是稍稍一动,额头便传来一阵痛感。

她可不认为慕厉宸这么好心,想到昨晚他说的那些话,恐怕不过是觉得就这么死了便宜她了吧?

呵……

夏芷汐自嘲地扬了扬嘴角。

病房的门被推开,年轻的小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见她醒了,扬起嘴角笑道:“你醒啦,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看到她脸上真诚的笑容,这几天来夏芷汐第一次感受到了丝丝的温暖,她轻轻摇了摇头,“还好。”

“哎,你快躺好,我帮你换药。”小护士将药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一边将酒精到出来做着准备工作,一边好奇问道,“小姐姐,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啊?我看了都心疼的不行。”

想来也是,身上到处都是划痕,额头又有一个大窟窿……

夏芷汐深吸一口气,听话地躺好,只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就是意外,不小心……”

“嘭——”

话才说到一半,病房的门突然被用力推开,四周的温度瞬间降了不少。

慕厉宸森冷的目光中迸发着强烈的恨意,定定看着夏芷汐,冷笑:“醒了?那正好。”

说着,他大步走上前来,狠狠一把将夏芷汐从病床上拖下来,就要朝外走去。

小护士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就吓了一大跳,一动不敢动。

大手正好死死抓住了手臂上的伤口,夏芷汐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反抗了,只能任由被他这么拖着走。

很快,就到了楼上的VIP病房门口,夏芷汐整个人恍惚的不行,连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慕厉宸站在她身后,抬起脚,将她踹了进去。

夏芷汐来不及也没力气去反应,整个人扑倒在门上,门随之被撞开,她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倒在地上,又是一阵生疼。

她咬着牙抬起头来,就见父母两人憔悴地站在病房旁。

“妈……”终于见到亲人,她稍稍动了动唇,好似找到了依靠一般,鼻头一酸,心底的委屈马上就要泛滥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却是在下一秒,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病房。

“你还敢来?是不是知道昨天晚上医生宣布芷婷可能一辈子都醒过来了,所以你现在就赶着来看热闹了?”夏母高扬起手,眼泪汪汪地指着病床上的夏芷婷,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能这么恶毒?怎么,婷儿现在变成了植物人,你高兴了?你满意了是不是?”

姐姐成了植物人?难怪,难怪昨晚慕厉宸接了电话之后就要她跟着走,恐怕就是来医院吧?

夏芷汐抬起通红的眼眶,就看到夏母又是一巴掌落了下来,她没有躲,就这么生生受着。

那滔天的恨意仿佛要将她淹没了一样。

紧接着,夏母失去控制一般,疯狂地拉扯着夏芷汐的头发和衣服,手脚并用,胡乱抽打着,下手一下比一下狠,好似面前的女人不是她的女儿,而是恨不得生吞活剥的仇人。

夏芷汐一动不动,呆愣在那里,任由母亲发泄。

那一下又一下,不仅仅是打在了她的身上,更是打在了心上。

她以为,起码,母亲会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原来、原来连他们也不相信自己吗?

夏母一边打一边哭着恨恨骂道:“你这个贱.人!这么多年我就是养了个白眼狼,当初就应该让你死在路边,现在也不至于会让婷儿出事!我的女儿,我的婷儿啊!你还我女儿,你这个野种,贱.人……”

什么?死在路边?野、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