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说实话吧

3.

陆知行的手指骤然用力,恨不得将我的手指都扭断。

他面上保持着笑意,眼底却是我熟悉的晦暗。

「再喊一次。」他垂眸看向我,半哄半威胁。

秦夜的目光依旧没有移开,他的嘴角早维持不住笑意,面部也因为掩饰愤怒而有些抽搐。

骑虎难下。

我硬着头皮将身子往陆知行怀里靠着,喊:「亲爱的。」

陆知行眼底寒意加深,抓着我的手往外拉:「你们好好玩,我带她回去休息。」

我被他一路拖至电梯,等到回神时已经被抵在了酒店房间的墙上。

陆知行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锁骨上,卷走夜晚的寒意。

我伸手想要推开,却被他死死扣住了手腕。

他低下头来,一双如墨的眸子死死盯着我,压着怒意问:「陆渺,耍人玩开心吗?」

「我不是故意的。」我移开目光不敢看他。

陆知行没有减缓力气,眼中满是嫌恶。

「只要是秦夜的兄弟,只要在你眼前,你就能毫不犹豫扑上去是吗?」

我心神一怔,从未想过这么难听的话会从他口中说出。

不过也是,这只能怪我自己,当年曾在所有人的面前去羞辱他。

我咬了咬下唇,逼着自己笑出来:「是啊,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

话音刚落,我整个人失去了重心,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被丢进柔软的被褥之间。

肩膀被陆知行用力按住,他俯身压在我的上方,一双眼睛变得通红。

几年不见,他已然不再是记忆中那纤细的少年,逼得我快要呼吸不畅。

下一秒,压在我身上的力气全数撤走,陆知行直起身子睥睨着:「想让我帮忙,你总得有所表示吧?」

于是我开始学着讨好他,却在最后时刻退缩。

陆知行用力掐着我脖子,直到我脸色涨红到咳嗽才放开。

而这时我也终于注意到那个被他带在中指上的戒指,上面小小刻着一个L。

「你订婚了?」我忍不住问。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反问:「不然呢?你总不会以为我还等着你吧?」

「陆渺,当初是你亲口说的,连和我当兄妹都觉得恶心。」

陆知行重复了一遍当年我说过的话,将那段过往再次扯出条血淋淋的疤。

我胡乱抓起外套,在他要说出更难听的话前落荒而逃。

陆知行没有阻拦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说,只是冷眼看着我离开。

出了酒店后我低头沿着江边走,不知该去往何处。

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般,疼得我眼泪直冒,原本以为早就遗忘了的感情,在此刻全数翻涌出来。

我抱着双臂哭得声嘶力竭,直到电话响起。

是闺蜜棋棋,她本来想问我和秦夜的事,却在听到我沙哑的嗓音后停顿了。

「渺渺…你见到陆知行了是吗?」

我吸着鼻子,从喉间挤出单音节回复她。

「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要不然你和他说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