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就是这么谢恩的?

黑影压住了宝南歌,宝南歌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五身材很好的男人!

宝南歌刚被惊醒的时候还有些慌乱,这会儿倒冷静了,她望着黑暗中那双幽暗却分外明亮的眼睛说道:“你就是这么谢恩的?”

“你果然知道了!”男人可以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很好听,十分有磁性。

宝南歌想象着有这么好听声音的男人,应该模样也不错,所以被压一下,也不是很亏。

见宝南歌不反抗,相反还故意动了动,贴合上男人的身体,男人迅速地起身,站在了床边。

“你有所图,我也有所求,大家各取所需就行了,反正按照明天的规矩,我躺在里面与你拜堂之后,我就可以回家了!”宝南歌算了算日子,前世的时候,第二日那个渣男就去找小村女了,所以这一世,就算是有偏差,三日也足够了!

“之前的臭味是什么?”男人沉声问道。

“沾了黑狗尸体的黑土啊,你不知道你家后院墙那边死了一条狗,都臭了么,连带着黑土也臭了,我就顺手抓了一把,趁着保长探头的那个时候,将黑土弹在了空气中。”宝南歌歪了身子,单手指着脑袋,侧躺着望着床前的黑影说道。

“还有,你想用结假死的法子,躲避的怕不是保长吧?”宝南歌白天的时候观察过了,那被天雷劈中的树只是结果,真正的原因是威胁这个聚灵阵的煞气,煞气的方向似乎来自她之前所在的村子,宝山村!

而且这死人阴婚可是不吉利,就算是要修复灵阵,也不非得用这么不吉利的法子。

男人站在黑影里没有说话。

“我可以帮你修复这个阵法!”宝南歌说道,“好歹也算是夫妻一场!”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影沉声问道。

“我叫做宝南歌,住在宝山村,明日之后咱们就不要相见了,我帮你把聚灵阵修好,就当做分别礼物!”宝南歌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太晚了,我就睡了,明天还要一早起来化死人妆呢,要折腾一天呢,不像你,只管躺在棺材里就成!”

宝南歌翻了个身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会儿竟然真的睡了。

男人的眼睛在黑夜里越发明亮了,他望着宝南歌好一会,这才转身走出去。

第三天一大早,神婆又来了。

神婆是拿了虞家半两银子的,这阴婚自然是从头到尾都要操持跟随着。

宝南歌瞧着套在身上的红纸嫁衣,再摸摸头上的纸簪花,想不到这一世阳婚没结,倒是先结了阴婚。

两坨红胭脂涂在了腮头上。

宝南歌闭着眼任凭神婆子抹着,反正也就这一天,过了今天一切就都过去了!

“吉时到!”正午了,结阴婚的吉时到了,宝南歌被推了出去。

大黑棺材上挂了红丝绸。

宝南歌上前,站在棺材旁,朝着虞氏行礼。

虞氏不断地用帕子抹着眼泪。

“老大姐,今儿个是个喜日子,可不兴哭,以后九哥儿也算有个伴儿了,想媳妇了就上来瞧瞧,等着百年之后再葬在一起!”神婆说道。

若是别人,肯定被这番说辞吓着,可是宝南歌可是在现代都给人配过阴婚的人,这点算什么?只是她站立时间长了,腿伤有点疼,她忍不住靠在棺材上,歇息一下。

此刻棺材里,慕城瑾躺着,突然听到咚的一声,似乎是有人靠在了他的棺木上前。

“瞧两个人多恩爱啊,这就靠上了!”神婆的声音传过来。

慕城瑾皱眉,果真是那个女人!

“礼毕,今晚下葬!”神婆的声音又喊道。

那个女人终于离开了棺木。

慕城瑾这才舒口气。

就在慕城瑾刚要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几个黑木耳就滚了进来。

慕城瑾一愣,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女人发现他吃她剩下的炒木耳了!

不过那个炒木耳真的很好吃!

炒蕨菜也好吃!

想到那个味道,慕城瑾还忍不住吧嗒了一下嘴巴。

天色暗了下来,再有两个时辰就是下葬的时辰了,只要这棺材一下葬,宝南歌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也就恢复自由身了。

宝南歌心情很好,采了很多木耳与蕨菜,打算临走的时候带点回去。

她走的时候为了让那个渣男死心,将点燃的蜡烛放在饭棚子里,烧了之前的家,这一回去,至少得有点吃食。

虞氏一直蹲在主屋里烧纸钱,更像是守着那棺材。

就在下葬的时辰快要到了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

“提前下葬吧!”虞氏赶紧说道。

“这不到时辰不吉利啊!”神婆子反对。

“这都下雨了,一会儿淋湿了棺木更不吉利!”虞氏赶紧喊道。

神婆子没法子,只得喊了早就等着的四个人,将棺材抬出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倒没有人管宝南歌。

宝南歌望着这雨,微微地皱眉,怕是有事要发生了!

果然,宝南歌在柴房里睡了大半个时辰,突然张开了眼睛。

外面有马匹声传来,这个声音,这小村女的前世也听到过,几乎一模一样。

宝南歌爬起来,从柴房向外望出去,就见院子里冲进来几匹马,全是骏马宝鞍,来的人虽然全是一身黑衣,但是看得出来非富即贵,尤其是领头的那个男人,宝南歌认识。

前世的时候,小村女第二天就发炎发烧,家里连点吃食都没有,还被村里人丢臭狗屎,奄奄一息,就是这个男人前来,给小村女带来了药,带来了吃食,也将她献给了那个渣男。

这个男人可是后来成为护国大将军的人!

小村女的不幸,从这个男人开始。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找到了虞家来。

宝南歌伸手摸了一把墙,将墙上的黑灰抹在了脸上,然后蜷缩在柴房的角落中。

“离大人,村里的人说这家的男人死了,今晚下葬!”有黑衣人沉声禀报。

“金蝉脱壳?”离莫风眸色一暗。

“这家男人横死全村都知道呢,因为还结了阴婚呢!”那黑衣人又说道,“说是管着流放犯人的保长也来瞧了,的确是死了!”

宝南歌在屋里听着,微微皱眉,这些人不是来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