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原来父亲的安排下,准备探家一堂。
可是,探家前与余家二姐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
平时,心和余家二姐相处得很好的,连心的孪生兄弟魔都带有一些嫉妒了。
好像有一次上街返家路上,余家二姐她们好几个女生,当着心的面撒尿。余家二姐说:“心还小,就把他当‘女生’看好了!”但是,心也就没当回事,不过就是一个站着,一个蹲着,没有什么多大区别。
从此,心觉得余家二姐真把自己当“妹妹”看了,甚至还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女生”。好久好久,还有人说心是一个害羞的“女生”,心的心里也就默认了。
再回到心探家的事。
余家父母为心准备了新衣服。这件事被魔知道了。
魔急急忙忙跑到二姐跟前,气喘吁吁地说:“二姐,二姐,明天心就要回去原来的家探家了,你的父母为心准备了一套新衣服,你知道吗?”
余家二姐说:“我知道呀!兄弟已离开原来的家一年多了,他原来的父亲接他回去探家一堂,是我父母专门为我兄弟准备的新衣服呀!”
魔说:“你知道这件衣服代表着什么吗?”
余家二姐说:“不知道!”
魔说:“换新衣服,不预示着翻新吗?若是心就是这样堂堂皇皇地回去,然后又堂堂皇皇地回来,岂不是太有面子了!真把他当成余家少爷了!你就心甘情愿把你们的家产交给他吗?”
余家二姐还没有缓过神来,魔又补了一句:“你的父亲,是想为你们家找一个继承人,你不知道吗?”
余家二姐说:“这我早就知道啊!我父亲是想找一个男孩继承家业啊!谁叫我们三姊妹都是女孩呢!”
魔说:“谁说女孩就不能继承家业呢?”
余家二姐好像把魔的话听进了耳。
第二天早上,心早早地起了床,心就要和原来的父亲回到原来的家庭探家了,可以和原来的妹妹弟弟团聚了。
吃早饭时,“伯娘”问心:“你的新衣服呢?”
心问“伯娘”:“什么新衣服?不晓得!”
“伯娘”转向她的二女儿,也就是心的余家二姐,问到:“你弟弟的新衣服呢?”
余家二姐极不耐烦地回答她的母亲,也就是心称呼的“伯娘”:“哪里来的新衣服?不晓得!”
“伯娘”提高了嗓音:“昨天才给你弟弟买回来的新衣服,叫你给你弟弟,回到原理的家探家要穿的,你就不晓得了。”
余家二姐愤愤不平地说:“我没看到什么新衣服!”
心的原来父亲打岔说:“要穿什么新衣服哦,就穿原来的衣服,是一样的。”
“伯娘”及“伯父”异口同声说:“那怎么能行,岂不失了我们余家的面子啊!”
心的原来父亲就不知道该怎么圆场了,就让她们父女、母女去较量吧!
无论“伯父”千方百计地哄女儿,还是“伯娘”的强烈威逼,想让女儿拿出新衣服,都是“油盐不进”。
余家二姐就像有人灌了“迷魂汤”一样,软硬不吃。估计就是魔的一句——“谁说女孩就不能继承家业呢?”——生效了。
心的心里嘀咕着:“余家二姐是想留我呢?还是排斥我呢?”
心忐忑不安,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是回去原来的家探家呢?还是留在余家不走呢?
“伯娘”见状不妙,从火坛里拖出一块正在燃烧的柴,准备打她的二女儿,也就是心的余家二姐。口里说到:“你今天把新衣服拿不拿出来?”
心的原来父亲上前拦住了“伯娘”手中的火柴头。
余家二姐无故倒在地上,大叫起来:“说不拿出来,就不得拿出来!”。
据说,余家二姐小时候在后山上放牛,被牛角勾滚过一次,而且滚了很远的下坡,脑袋受刺激了,经常失常,不听使唤。
于是,余家一家人也不敢再动粗了。
这时候,魔高兴了,大功就要成了:让心灰溜溜的回去探家,再不返回余家了,我就可以跟着余家二姐享余家的清福了。
心原来的父亲行医二三十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蛮女”,一点不通情达理。如果一味地追逼下去,会把余家二姐逼疯的,余家人实在是已经无计可施了。
心原来的父亲只得带着孩子心奔赴原来的路程。心离开余家那天,刚好那里牵电,至今已过去三十多年了。
虽然余家二姐有些“古怪”脾气,但心还是比较留念余家的。
心留念余家的大姐回来帮他收拾他穿在身上的衣服,常说的一句带有大姐范儿的口头禅“格老子的,不穿周正一点!我给你收拾收拾!”
心留念余家的小妹帮他送饭到学校的那股热心肠。至于大人们说的“让心与余家小妹成婚,继承家业”,恐怕只是幻想了。
心留念余家柜子里的甜甜的柿饼。一次,余家大人们走远了,把心一个人留在家里。心饿了,就“偷”吃了柜子里的柿饼,那个味道美极了,软糯香甜。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遇到过如此美味的柿饼了。
心还留念余家的无核桔树,期盼来年生长出更多的无核桔,摘回来分享给大家。
心想:去年我独享了一个无核桔,今年二姐不给新衣服穿,活该!
心又一想:但又谁叫大人们灌输“女孩不能吃头一年的结出来的果子呢!”
一切禁忌都是人们的心理作用,至于管用不管用,就看你的心态了。心态好,诸事不忌,上好大吉。
留念终归留念,回忆回忆就好了。人生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地去走,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走着走着,天色已晚,来到了一家正在砌新屋的家里。砌墙的工匠们正准备下班了。
心的原来父亲上前,向那家主人打招呼:“老板,你好!”
那家女主人手里提着一个桶,准备去倒猪食。她没有理会我们。
心的父亲再次开口问:“你们家的哪男人呢?”
那女主人说:“躺在屋里的!”
心的父亲说:“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在这里借宿一晚,可以吗?”
那女主人说:“不得行,没有铺。”
此时,从屋里传出一声呻吟声。
心的父亲问:“你们家有病人吗?我是医生。”
女主人说:“是的,我家男人不舒服。你们是医生,那赶快到屋!”
随后,女主人把心的父亲和心他们引进屋。
一个人生活在世上,尤其是出门在外,还是要有一技之长更好。
心和父亲走进屋,那屋窄窄的,因为新屋还在建设中……女主人端来洗脸水,为心的父亲和心递上热乎乎的洗脸帕子,那个热情与先前的对话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心的父亲帮男主人看了病,弄了几副药。
不一会儿功夫,热乎乎的饭菜又传上桌子了,有肥肉,有瘦肉,有胡豆,有菜汤,有米饭。
当时,心不喜欢吃胡豆,女主人还将胡豆打包,让心的父亲把胡豆带回家。可是带回家的胡豆,心又爱吃了。正是应验了:有福在后!
除了回忆起带回家的胡豆好吃,更值得回忆的是,那家洗脚用的盆不是盆,而是木桶,就像心的家里用的水桶一样大小,真要装一桶水,完全可以没过膝盖。
还有心的父亲讲了,他往年就在那地挑煤炭到他的未来岳父家里去,而且是挑的最好的大煤炭。只是后来心的母亲到他家里来了,心的父亲就不再给他们家挑煤炭了。
心的父亲是一位善良的父亲,辞退了闺中待嫁的黄花闺女,接纳了一位怀有身孕的逃荒母亲作为妻子,也就是心的生母。
准确的说,心的的原来父亲是他的养父。至于心的生父,好像见识过,但从未认过。
曾经心的幺舅娘对心说:“他们想看你!”
心明确地说:“生身父母小,养生父母大。”
后来心的“生父”来找过心,心咨询了养父的意见,养父不肯认,心就不得认。因为心从小长到大,从读书到工作,从结婚到生子,一切都是养父一手操办的,与心的“生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心也为他的“生父”出了个主意,叫他到当地开一个证明,证明他曾经与心的生母结过婚,但一直未见证明,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有人叫心改回原来的姓,心一一拒绝。
闲话少谈,书归正传。接着借宿的事说。
在那家借宿的那晚,吃的非常好,洗脸洗脚都很好,可是睡到半夜,夜蚊子咬得厉害。就在那一晚,心的父亲帮男主人看病弄药,都没有收药钱,但收了不少“红包”,都是夜蚊子给的。
第二天接着赶路。赶回原来的家,已是半下午了。
好多天过去了,这边的余家传来一封信,是心去那边那个余家写的来信,寄到这边余家的。
因为在心去那边余家之前,两边两个余家就有来往,经常联系。九几年那个时候,没有手机,座机也很少,只是互相通信。
心的父亲接过信,并请余家表姑父读信的内容:“老庚,你好!谢谢你把你的儿子送到我们家,心在我们家居住这一年以来,我们没有苦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也感谢你们做父母的百般放心!你来接心那天,我们家不懂事的二女为难了你们父子,也请你见谅!
老庚,经过我们全家商议,像这样接过去接过来的,心肯定在我们这里喂不家,他一天一天地长大,今后熟路了,会跑回去的。所以,我们家决定写封信给你们家,我们也不来接了,你也不用送了。”
从此,心回到原来的家里,整个家庭又恢复了原生态。
后来,得知心的父亲和余家所谓的“老庚”,并非同龄,余家的“老庚”比心的父亲大一岁。余家二姐想得家产也成了泡影,余家又寻找了一个更小的男孩,作为余家新的继承人。
在魔的精心谋划下,心未穿成新衣服,回到了原生家庭。魔想跟着余家二姐享清福,也成了空中楼阁。
心从未想过不劳而获。经过了这么多折磨,心想:反正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勉强的瓜不甜,只有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才显得硬朗,不背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