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手起刀落,关键时刻路小宁面无表情地说:“住手!他们居然还想留着作案工具?呵,那就留个纪念,给我一人挖一个肾出来,接到王婶家的狗身上,把狗的肾挖出来,接到……”
“得令,大小姐,您的私人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他们流个半夜的血应该死不了。我们会把狗的肾接到小孙子身上,小孙子的肾就。”乔宇压低声线,面无表情的样子显得格外冷酷,一个箭步上前,刀尖划过两人后背,切肤之痛让他们青筋暴露,又是摇头又是磕头的样子十分狼狈。
其中一人已吓晕过去,另一人面前支撑着身体,连滚带爬地来到路小宁面前,苦苦哀求。乔宇说:“我以为是什么英雄豪杰,不过是酒壮怂人胆,草包一个。大小姐,估计狗都嫌弃这俩肾。”
路小宁嫌恶地后退几步,问道:“那你说怎么处理?”
乔宇看了看那人,说说:“明儿是路家奶奶的忌日,咱不能脏了这块地,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奶奶和路小姐的份上,也看在王婶家土狗的面子上,留他们一条命。”
“嗯嗯嗯。”那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赞同,生怕错过了活路。
路小宁来回走了一圈,点头说:“既这样,那就看他们以后的表现,否则我是随时砍!”
“好!起来!”乔宇将另一人踹醒,呵斥道,“我们大小姐要不要饶你们一条狗命,要看你们配不配合。”
见二人奴颜婢膝的样子,路小宁一阵嫌恶,让乔宇将两人扒了精光,绑在一起,驱赶着向三公里外的墓地走去。刚下过一场大雨,小路泥泞,两人跌跌撞撞凌晨才走到,四周林木高耸,邪风阵阵,冷飕飕,阴森森的,不知是谁绊了一脚,两人滚倒在地。
路小宁扑哧笑出声来,对乔宇说:“把他们绑在树上,自然有人来救他们。”
“姑,姑娘,我们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们,你们放了我们吧,别把我们扔这里,这里有蛇有野猪……”抹布一扯出来,他们便开始求饶,“姑娘,姑娘,我们错了,我们也是听了王婶那娘儿们的怂恿。”
“你们自己作恶多端,还想诬陷好人?小心我割下来喂狗!”路小宁大声呵斥道,“我和王婶不过见过两面,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我?”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王婶说是一个男人交代的,小宁的男人,说你,说你要抢走她的男人,只要毁了你,你就再也不敢回去见人。还说,还说事成之后,路家的一切都是王婶的,王婶也会把那几亩地免费给我们种。”
“她还说就算闹出命来也没事,那男人有的是钱,要是我们进去了,咬死不承认和他有关系,他会给我们很大一笔安家费,钱太多了,我们这辈子也挣不到啊。”
“对对,我们真是的财迷心窍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着,路小宁把她们的每一句话都录了下来,心越发乱,她是路小宁,应该庆幸遇到这样深爱自己为了自己要下毒手的男人,还是该担忧,余生倘若不能顺心如意,他会不会也对自己下毒手?
路小宁放开他们,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狠的话:“如果王婶问起,你们就说得手了,至于这两天不见踪影的事情,不用我教吧。我会派人盯着你们,胆敢作奸犯科,我一定会让你们死得很惨,还有你们的家人也会受牵连,本小姐向来睚眦必报,报仇绝不含糊。”
俩人捡回一条命,千恩万谢。乔宇看着他们踉踉跄跄消失在夜色中,大笑几声,拍着路小宁的头说,“可以呀,大小姐,演技不错嘛。我也跟着过了把戏瘾。” 路小宁并不开心,想要证明自己是坏人很容易,可想要证明自己是好人却很难,要证明自己是自己更是无稽之谈,她淡淡地回道:“乔影帝演技也不错。”
乔宇得意地耸耸肩,问道:“接下来怎么办?要去找王婶对峙吗?”
“不急,她会自己送上门的。”王婶说是为了一己私欲,可又何尝不是为了小宁的幸福呢?一个农村妇女铤而走险,是可叹可悲!路小宁不信邪,但还是对着四方恭敬地拜了几拜,乔宇见状,也慌忙跟着拜。日出东方,两人祭拜完老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整理着老人留下的旧物,睹物思人。
“时间不早了,快走吧。”乔宇提醒道,仓促中路小宁遗落了几件首饰。
夏立夏赶来时只有空寂凉风,一切照旧,一切又那般不同。不见女人,联系不上那个陌生号码,甚至不敢问一问家中娇妻,只能独自煎熬,倘若是自己女人一念之差害了她,这一生他如何心安,女人又该如何自居?
但愿那只是一场噩梦?看着遗像上慈祥的老人,他内心惶惶不安,好像小宁在离自己远去。
“奶奶,您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宁,无论她做错了什么,我都会护在她前面!倘若她真的一时想不开,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我也甘愿替她顶罪坐牢!”夏立夏在卧室里看到熟悉的药瓶,微微一怔,从他们决定在一起的那天开始,路小宁便随身携带着这药。
他有时会笑她像老人一样迂腐,抱怨道:“傻丫头,哪有人一天到晚带着药的,你是在咒自己男人生病吗?”
路小宁头一仰振振有词:“你这说会伤了本姑娘的心,寻常人家也少不了出门备盒常用药呢,小心驶得万年船,何况你现在事事为我考虑周全,我为了你多带一瓶救命药不可以吗?”
夏立夏偶尔把药藏起来,还惹得她不高兴,跟自己父母告状,那撒娇的模样真是无赖极了,可夏家父母就吃她这一套。一见她便是合不拢嘴,年轻十几岁,自己倒成了意外!
夏立夏握住药瓶,可看到上面的生产日期,有些愣了,日期很新三个月前,而这一年来他们不曾回来过。所以这药是她带来的?她知道?不会有魂穿这种胡扯的话,只是她对小宁了如指掌,所以才有意而为之的。
床虽整洁,但隐约有药水味,他随手一翻,竟看到斑斑血迹,红色灼痛了他的眼睛。路奶奶的坟前,还有温热的灰烬,夏立夏匆忙拨通父亲秘书黄志军的电话:“黄叔叔,您帮我查一个电话号码,我要见活人,还有务必让人保护好小宁,别让陌生人靠近,尤其是错对对。”